人们像是着了魔,极是高亢的呼喊起来。
台上那血肉模糊的男子,听到这些呼喊,顿时咿咿呀呀的大叫起来,也听不出在叫些什么,不过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得出,他很愤怒。
只可惜,他
的愤怒并未吓唬到一种平民,反而遭到了两个大嘴巴子。
看着壮汉那结结实实的两个耳光下去,俞青芜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谢锦宴更是一脸不忍直视……
「那个人……是谢启云。」
踏出人群后,谢锦宴忽然低低说了一句。
但这回,他的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幸灾乐祸,更多的是沉重,复杂。
是了,他和谢启云虽然斗得你死我活,可到底同为皇子,同为父皇的儿子。
如今一个皇室子弟,却是被人这样羞辱。
可见,此处的百姓当真是恨透了朝廷。
俞青芜自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也理解谢锦宴的脸色为何那样沉重。
只是,她不明白,那男子都被打成那样了,谢锦宴是如何认出那是谢启云的?
俞青芜微蹙了下眉头,低声问他,「锦宴,你是……怎么看出那人是谢启云的。」
「除了他那等蠢货,谁还能随时端架子。」
「我方才听着他那声响就是在骂刁民。」
「这蠢货,真以为当个皇子,当个储君,也就是在皇宫里享清福,坐在马车上看着繁华街道,指挥着百姓做事就行了?」
「这下好了,架子端得大了,把命都要给搭进去了。」
「也不知道,这白月会会向朝廷提出什么条件。」
谢锦宴叹了口气,又深深看了俞青芜一眼,说道,「阿芜,一会儿回到客栈,我便立刻送你出云州城。」
什么意思?
他是打算把她送走,自个儿待在云州继续调查?
俞青芜眉眼顿时沉了下来,步伐也顿住,抬眸望上谢锦宴那张英俊却严肃的面庞,问道,「谢锦宴,你这话什么意思?」
闻言,谢锦宴微微顿了下。
片刻,才抚着她的发丝,温声道,「阿芜,这回遇到的情况,比不得先前任何一次,说不得,命都要丢在这儿……」
「所以你就打算自己冒险?」
俞青芜红了眼,重重扒开了那只抚着自己的手,冷声道,「谢锦宴,在你眼中,我就那般不堪吃苦么?再说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若是自个儿走了,我也会担心的。」
分明是被在意。
可是这种时候,谢锦宴却并没有了从前的欣喜。
他皱了皱眉,第一次,以一个丈夫的身份,严肃而认真的看着她,说道,「阿芜,听话,好么?」
「你在此,反而容易成为我的软肋。」
「你要知道,如今这云州城里,几乎都是白月会的信徒。这比不得从前任何一回,这些人都恨透了朝廷,也恨透了皇室。哪怕,你只是太子妃,也不无可能成为他们泄愤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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