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讨厌,难以置信。
原来李家的大人物们,也是会有如此慌乱的表情吗?
原来剑海的掌事主家,也不过是一群天真的笨蛋吗?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好笑啊。
当初就是这样一群人,高高在上地踏在我的头顶之上,随手地拨动着我的人生,轻易地让窦家重视于我,再轻易地让窦家弃置于我吗?
啊,明明我是如此优秀,却受困于这一岛之地。
——这都是你们李家踩在窦家之上的错。
啊,明明我是如此瑰丽,却只能委身于一武夫。
——这都是李纸当初拒绝了我伴读的错。
而现在,就是那一切的偿还。
…
“阿纸纸…你如此直盯着嫂嫂作什么。”
扮相精致柔美、施施然立于小叔子面前的窦家女子,她眉目含俏,微微低下颔首,露出了勾人的娇羞笑容。
她余光稍稍地注视着李家公公婆婆那瞬间变色的脸,以及自家便宜丈夫始终面无表情的脸,心中不自觉地上涨着畅快的感觉。
背德感,报复感,堕落感。
数种如同泥沼般秽暗浑浊的情绪交缠于她的胸口,使得她忍不住娇柔的身体隐隐发热,修长的双腿微微发颤。
坠落吧!坠落吧!大家一起坠落到无尽的漆黑泥沼内!
她这辈子反正亦不过如此!剑海已经快要毁了!李家也不会好过!
只不过此时——
对面已皇家的少年,似乎不为所动地直直盯着她,冷冷地说道:
“偷走大哥面具之人——”
“就是你吧?”
她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雳。
“阿纸纸不可胡言乱语!”
刚退任李家家主未多久的李父李泰刚,他此时于家中仍是主要话事人,他忍不住站出来为自家的儿媳妇说道,
“娟儿是我们李家的媳妇,又是那窦家之女,她怎会做出这种事??”
面容娇美的窦家女子亦是收起了那故作羞涩的笑容。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奴家不是很明白…”
“如此污奴家的清白,又是何必?”
“您难道是有什么证据吗?还是有什么逻辑完备的推论?”
“但…您不是今日才刚来的这剑海么…”
“估摸着夫君都还未来得及,与您仔细说道这事的前因后果吧?您还未了解透彻便随意出口断言…怕是不太妥当吧?”
听闻此言,原本震惊的众人,看向李纸的眼神顿时便变得怀疑起来。
一旁的大兄李笔虽然未站出来说什么,亦是嘴巴抿起,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证据?推导过程??”
李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我看你像是个聪明人,结果还是一介乡野村妇,格局不过如此。”
他此时依旧形容枯槁,黑白掺半的刘海几乎要将其眼睛遮住,其实单单从外貌看去,他现在并不像是一个尊贵优雅的皇子。
反而当他嘴角掩饰的笑意散去、藏在阴影中的眼睛阴翳地撇来时,窦文娟却是觉得,她的脊背似乎感到有股若有若无的凉意如同小猫般在轻轻地上爬,竟不知何时已窜到到了她的耳边,突然化为一只噬人的蛇蟒,在轻轻地吐着信子说——别乱动,我盯上你了。
不知何故,她平白地觉得,似乎已不加掩饰的对方好像是一名…
早已病入膏肓的精神病疯子。
“我为何要费尽心思地去搜寻证据、推导过程?”
“皇室做事,又哪里需要什么证据。”
“「我认为是你」这个理由,已足够我下令将你抓起。”
“我可以先杀了你,再去查证。”
“即便是错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