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腔作势的老女人」——
「装腔作势的老女人」——
「装腔作势的老女人」——
深夜当中,这一声掷地有声的严辞回荡于空荡荡的白玉宫殿中。
始终悠然自得仙衣缥缈的白发女子,终于难得地多了些表情的波动。
她紧闭着的眼睛睁开,淡金色的瞳孔冷冷地看着李纸,那额头眉心的竖瞳更是血光大盛,释放出恐怖的压迫感。
只不过发色半黑半白的少年亦是测着脸冷冷地瞥视对方,神情阴沉、面露不虞。
凝滞紧张的气氛下,不知过了多久过后,华贵的女子终于重新开口,冷冷地说道:
“汝此番之言行…并无意义。”
“若汝真不愿去天门去见那施家小女,便不去即是。”
“一切随汝,此于大局无碍。”
说完,她便站起身,极长的白发甚至垂至地面。
“但天门汝不愿去…”
“那剑海,汝亦不愿前往么??”
李纸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横瞪了其一眼:
“什么意思??你是想用剑海李家来威胁我?”
然而女帝的身影,却竟是已猝然间消失,只留下清丽如凰鸟啼叫般的声音自李纸耳边回荡:
“上月剑海的淬火祭中,新任家主李笔首次主持祭典,却不慎遗失灾祸之器「十面·恶足螭吻」。”
“金阳真火,已灼烧剑海十余天。”
“宫内亦已有人提出,要撤去李家主家之位。”
“汝……当真不去看一看?”
李纸忍不住锁紧了眉头。
怎么回事??
按照过去数十世,本次淬火祭应当顺利举行,并无任何差错才是!!
这一次的变数——
又是什么??
…
…
剑海,李家。
“滚开啦,臭老太婆!”
“就算那金阳真火真烧过来,那便把老娘烧死便是!”
“反正老娘不过是个废物!渣滓!啃老的蛀虫!考了十次都进不了不周宫的最低劣的废剑!”
“总之老娘是不可能出门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出门了!!”
“你们莫挨老娘啦!”
躲在阴暗的房间内,邋遢的女子朝着外边大声地喊着。
她身着一件单薄的亵衣,依稀可见其身形高大、胸怀丰腴,只不过她却用一条潮湿发臭的棉被将自己的身体覆盖着。
她叫喊过后,又重新将被子整个将脑袋都蒙起,躲在棉被里的身形在在轻微地颤抖着,似乎是在无声地哭泣着。
呜呜呜呜…娘亲…大哥…还有不知在何地的阿纸纸…
阿墨墨,已经变成一个无用的大胸废女人了。
你们,不要再来管我了啦!!!
房间外边,却是一名娇美的女子在安抚着不住叹气的中年女子。
“婆婆,你不要再生气了~她刚才自己也说了,她是个连剑炉旁泔水臭虫都不如的没用家伙!我们也没必要勉强于她,强行带着她逃走。”
“住嘴!她刚才说的,才没有像你这说的这般恶劣!”
中年女子却是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大儿子的媳妇一眼。
虽然出生自与自家颇为密切的窦家…但她那相来品性纯良的大儿子,当初怎会那般强硬地要娶这样一名嘴损无德的女子。
那娇美的女子装作失言地歉意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却是额外灿烂、笑靥如花。
她正是——
此世本该作李纸伴童,却被李纸硬生生拒绝了的窦家女,窦文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