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在场不少人都认识他……
“唉,老太君,是我。”
“咦,听着耳熟……你是张大人身边的展护卫?”
“嗯……”
“你久随张大人左右,怎么这般不懂规矩?大军开拔,一旦被人冲撞便会当成敌袭,刀剑无眼,你虽是四品武者,也随时都有性命之忧。”那老太君又一磕铁杖:“今天你不给个解释,我就用军法治你的罪!”
展阳春忙道:“老太君,展某实在是有公务在身,追赶一人,这才……”
他将霍长生逃家、张远奉命捉人、许白突围找平北军撑腰、自己追赶误入军阵等事说了个清楚,倒是省去许白不少解释的功夫。
听完后,周围平北军的将官纷纷议论起来。
“这霍家世子可以啊!虽然鲁莽,但赤心报国,是条汉子!”
“近几代冠军侯都是安坐京城的大老爷,全不管咱们边军将士疾苦,没想到这一代转了性。”
“可是军中最重服从,长安的老侯爷传来命令,咱们还真能安顿这位世子不成?”
“嘿,把人藏起来不就得了,改个名字,冠军侯要找姓霍的,咱军中可没有。”
“可万一有危险……”
“咱们年年和北漠蛮子打仗,也不见有多大伤亡,把人放在中军就万无一失了。”
确然如霍长生所想,平北军的将士都喜欢热血男儿,大多有意留他。
那老太君没有直接表态,只磕了磕铁杖,问展阳春:“你说霍家世子的仆从也跑来这边了?他人呢?”
展阳春一愣:“他没被抓来?”
……
“会不会那人并未入阵?”
“展某一路追赶他到这边,他肯定是冲入军中了。那小子轻功了得,难道竟被他闯过来了?”
“云垂阵何等厉害,你一个四品高手都破不了阵,那仆从能有多大本事?何况他就算真的闯过了阵法,怎么中军都没人看到?难道……”
老太君眉头紧锁,旁边众将也有点慌。
“哇,霍家仆从死在咱们云垂阵里啦!”
“听说只是个八品小子,说不定一进阵就栽了,烟雾中连尸首都没留下。”
“那可得罪冠军侯府喽……不行,得把布阵士卒喊来仔细询问。”
“还询问?快想办法把这事压下去吧!就当人没来过,冠军侯府也不至于为个仆从追查。”
“冠军侯霍家开国时可是管咱们平北军的,现在伤了他们的人,万一人家大老爷以为咱们忘恩负义……”
眼看部下士气浮动,老太君用力一磕铁杖:“肃静!”
众将全都闭上了嘴。
“还没结果,自己先乱起来成什么样子?最多老身回一趟渔阳,亲自向冠军侯世子谢罪便是。”
这下众将又嚷起来了。
“老太君不可啊!”
“您是我平北军大将,怎能向个毛头小子屈膝!”
“不如来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没痕迹就没人知道是咱们做的……”
“那个,您不用谢罪,我没事……”眼看越讨论越乱,许白实在没法再藏,松开楚竹,走出了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