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都走了么?”林云坐在那里,稍显有些疲惫地问道。
“都已经走了,每人给了十贯钱算作是这趟运东西的辛苦费!”站在石秀旁边的张成道。
“咱们的弟兄呢?”
“回禀寨主哥哥,昨夜凌头领受了伤,又不幸亡故三位弟兄,还伤了九位,我等遵照哥哥之命,遇难的兄弟们每人五百贯抚恤钱,受伤的兄弟每人包了医药费,额外再每人一百贯,若是日后落得甚残疾再酌情给个二百到五百贯,且若是有用之身,尽量留在山寨内做些合手的活儿!”方五忙回到。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眼看太阳即将落山,自己一直没合眼。早些时候见那甚齐大夫面对凌振的伤势无计可施时,又插手做了一回外科大夫,救回了轰天雷的一条性命,大半天的功夫,这整个山寨里都传神了,说自己有甚起死回生之术,林云听了,不禁暗自好笑。
等到这事结束以后,王寅与庞万春归来,又召集众头领商议昨晚凌振遇袭之事。期初林云真是纳闷,自己刚刚送给庞万春一把亮银枪,难不成有甚关联?这还真是有些怀疑,只不过这庞万春与王寅在一起,应该不会,况且从这些日子来看,这人不似奸诈之徒!
眼见众位头领左右坐定,林云看了诸位一眼才对石光慢慢地道:“石叔,虽然我等昨夜下山所获不小,按理来说是要摆下筵席的,可惜昨夜折了不少弟兄,且凌兄长也已受伤,我看今夜左右是不好开甚庆功筵席了,你与方五兄弟好生商量下,多安排些肉饭,酒便不要安排了。另外那事便按早些时候咱们商量着的办吧!”
“遵命!”石光带了方五走了出去。
“把那人带上来吧”等到石光领着方五走出门去后,林云对石秀说道。
卞祥、庞万春都是一头雾水,纷纷看向林云,林云便看向了王寅,王寅这才对大家道:“哥哥离山这段日子,我在山下偶遇一个带了一百来马军的军将,对吴家小妹口出不堪之言,叫我打翻了,那日说给哥哥听时,哥哥便说那亲自审问,今日刚好得空,故而准备带来!”
“就是那位在山下酒店处贡献一百多匹好马的那位!”林云见大家一脸疑惑的样子,便接口道。
须臾,人被带到。只见那人不过七尺身材,面白身胖,此时已经丢了头上之物,浑身衣物经的近一个月的穿着,早已污秽不堪,此时被石秀带到大堂,见两边分坐着数位威风凛凛的大汉,忙低头缩脑,这眼睛是鼓溜溜地乱转。
“你莫打甚歪主意了,都这会儿了,还能走脱?”石秀怒目对他道。
这人慌忙跪倒大呼:“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你是哪里来的军汉,要去何处啊?”林云这才慢慢地放下手里的茶盏,转对他问道。
“小的从济州来,到青州公干,无心扰了各位好汉,还请宽恕则个!”
”想要活命不难,只是你要如实回答几个的问题便可,但若是敢说一句假话,那便休怪我等手下无情!“林云脸色一变,杀气腾腾道。
这人闻言,慌忙磕头如捣蒜,忙称“不敢”!
说来也是,这位自从被捉之后,一直被关在了二龙山那暗无天日的牢里。林云执掌山寨之后,虽然这山寨的伙食大大提升,住宿环境也有了明显的改善,要说上了几个台阶也不为过。可是这关人的牢里却是一如既往地黑,一如既往的苦。虽然没挨啥黑拳黑脚,但是这一天到晚吃的都是馊味十足的剩汤剩水就足以要了这位平日养足处优军爷的命了。
.......
“大王在上,小人乃是济州府下马军都头,姓王名安,那日路过宝山下的酒店时因出言不逊被那位好汉教训了一番,抢了一百匹马,逮住了四五十个兄弟。因而...因而在此被关了恁地久!”从一开始的慷慨激昂,到后面的如蝇嗡嗡,林云如何听不出这厮怕是在故意欺瞒他。
“哦,我当是何等尊贵身份呢,似你这般的都头,本寨主一月都要杀他三五个,谅你这厮鸟身份也榨不出甚东西来,留之无用!”林云假装有些失望地道,又对石秀送去一个眼神。
石秀会意道:“哥哥,小弟那日与王寅哥哥以为这厮是甚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不过是个马军都头啊,昨夜凌家哥哥遇袭,数位兄弟遇害,整个山寨里都是憋了口气,今日不如就借了这厮的鸟头,刚好叫兄弟们都出口恶气吧!”
“还真是,这些日子我等一路奔波,昨夜又叫人偷袭,合了一肚子鸟气,刚好拿了这厮的人头,给山寨的弟兄么那都消消火去!”接到石秀的话,林云看着这人道。
“哥哥,这厮那日嘴角不干净的时候是小弟打翻的,这些日子将这鸟人关在那牢里,倒叫我忘了,莫如此刻叫小弟去宰了这厮?”王寅从林云、石秀的话里倒是听出了点味来了,所以跟着说道。
“别...别,别啊,大王,小人那日也是无心之失,莫要害了小人的性命啊!”这人也是被面前这几位大汉给吓到了,居然自顾流泪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