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低声道:“南燕崇文尚名,文风鼎盛,又有世家林立,读书人众多,不管做什么事都讲究一个出师有名,慕容晔虽然是太子,但也只是太子,造反忤逆的名声一旦背上,就足以让他失尽民心,在南燕万夫所指。”
“这就是为什么,他的东宫与南燕皇帝暗斗这么多年,却始终只是东宫,不是新皇的原因。”
南燕皇帝在位这么多年,并没有太过重大的错处,曾经对慕容晔更是疼爱有加,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君父。
慕容晔于情于理,都没有理由推翻自己的父亲,哪怕他们如今的关系已经势如水火。
就算南燕朝中绝大多数的臣子都支持慕容晔,但皇帝毕竟是皇帝,维护正统、尊君如父的观念,早已经深/入南燕人的骨髓,太子再英明,也得老老实实遵从祖宗规矩来。
除非他不想要名声了。
“道貌岸然。”战北寒不屑地冷笑,“忠君又不是摆在脸上给人看的,心已不忠,恪守规矩又有什么用。”
作为嫡皇子,战北寒的父亲也是君父。
但他和昭明帝父子之间,就从来没有弯弯绕绕的东西,甚至战北寒很多事情上都称得上不恭敬,昭明帝和太子却绝不会怀疑他有忤逆之心。
就像他说的,忠君不是摆在脸上给人看的。
慕容晔根本就不是忠君的人,反而野心勃勃,偏要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表面样子。
就是四个字——道貌盎然!
萧令月好笑道:“他和你又不一样,慕容晔要脸又要名,你就不在乎这个。好了,别说这些了,你过来看个东西。”
她顺手一拉战北寒,朝刚刚藏身的油布走过去。
战北寒早就注意到了仓库里飘散的古怪味道,看着眼前堆积如小山一般的油布:“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