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唐婉再旁研墨,真气代替净水,细细缓缓像流水注入至墨条,淡淡墨香萦绕屋内。
李仙凡也突然发觉屋内充斥着幽然清香,像是回归至田野竹林,在碧绿的环竹内写诗吟春。
陆游坐姿端着,沉气提笔,蜻蜓点水的沾了些许香墨,而墨水则像是不受物理规则一样,如娟娟细流流淌至狼毫,恍若吸附其上,墨与笔相生共舞。
“哇塞,陆大哥你这手毛笔好神奇!”羽云烟看的出神,脱口而出便是惊呼。
其实在场就她一个麻瓜,就连一旁的陆母,都是练气,这些事情根本就是基本操作,无须鼓掌。
更别说长期在陆游家中坐的小橘猫,现在这种情况,都已经见怪不怪。
“咳咳......”陆游刻意干咳几声,提醒羽云烟别让他分神。
唐婉也瞥了羽云烟一眼,示意稍安勿躁。
此刻书房内静谧无声,众人的呼吸随着陆游下笔而停驻,双目留神至笔墨滑落过的字迹,一笔一划都是自然,没有丝毫的紧张。
他以全然将情感流露至书写的字词,面对亲娘的偏见,他欲说欲写都在纸上,如若打动不了母亲,他便也只好休妻。
勾勒出最后一笔,陆游微微一笑,放下了笔,径直走出了房间内,没多言一句。
陆母双手拿着宣纸,她看的入神,眼中已没有上门找茬的蛮不讲理。
“唉,原来是这样,我这当妈的也只是作恶的东风啊。”她有些苦涩的摇头,然后便一声不吭的走出了房间。
然后是看过诗词的唐婉,俏脸已然被泪水浸湿。
“陆郎,这婚,我绝不与你离!”
言毕也走出书房,只剩下羽云烟和两只猫。
“这陆大哥作的是什么诗啊?”羽云烟满心好奇的上前,拿起宣纸就埋头打量。
想必能让陆母闭口不言的走出房门,这诗绝对不简单。
......
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陆游
“这!”羽云烟掩面,她没想到陆游是如此深情的一个人,还是个情种。
“太惨了!怎么两人分离后会如此悲伤呢?这可恶的春风将两人吹得遥不可及,最后只相望而消瘦,即使山盟海誓还在,但锦文书信也难以交付啊!”
此诗记述了陆游与唐婉的爱情悲剧,相恋与相思都在分别后剩下无尽的凄惨离愁,即使不是写给自己的诗,但其催人泪下,情感真挚。
更何况字里行间还涌现出阵阵灵气,更将文笔当中的相思眷恋之情辉映出宣纸只中,羽云烟甚至还红了眼眶。
陆游的妻子唐婉是唐姓士族的一个大家闺秀唐氏,也有说法唐婉即是陆游的表妹。
两人情投意合,而陆母恐陆游儿女情长,荒疏功业,将怒火迁怒唐婉,这不到三年之时,便要棒打鸳鸯,也整好今日被羽云烟遇上。
陆游在母命难违的情况下,恰巧能以诗诉苦,他便有感而发,写下了这《凤头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