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个年过得和往常一样,周秉昆初三的时候喊朋友们去国营饭店搓了一顿。当然这次的饭钱就是大家一起摊了,所以大家点的菜都很收敛。
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除了孙赶超大家都已经结婚了。孙赶超也开始谈对象了。
这不于虹正坐在他身边娇羞的笑呢。
光棍只剩下了吕川一个人,不过这小子有他的道,他所奉行的是绝不恋爱的法则。
也不是抵触,就是在他眼里情情爱爱的事情会让他感觉到别扭。
九个人围了一张大桌,饭还没上来,但是几人聊天吹水好不快意。
刚过二十岁的他们每天都是开心的,烦心事也只是在工厂里。下了班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
于虹是个温柔大方的姑娘属于共乐区儿女中凤毛麟角般的人物。她之前从事的是艺术职业,在市里一家小工艺美术厂做麦秸画,把选好的麦秸锄断、破开、上色、削剪之后,在木板上粘出山水花鸟蝶虫什么的,据说能出口创外汇,优等作品还有可能成为国礼。
这个虽然高雅,但是对身体危害却不小。
不仅视力下降了,也患上了磨人的颈椎病。虽然于虹做的是照顾人的工种,但是为了表达自己的爱心,孙赶超已经学了按摩。时不时地就会为于虹按按脖颈和肩背。
孙赶超摸出了些有糖纸的大虾糖、小人酥和牛奶软糖,都是一般人买不到的。于虹她嫂子是糖厂女工,那样的高级糖果是专为友好国家生产的。
孙赶超把糖果给几人一分,于虹开口了“大家吃得可是喜糖啊,我和赶超的对象关系板上钉钉了,也算是喜事吧?”
孙赶超给周秉昆多抓了几颗“昆儿,我俩办事的时候你估计不在,就当提前发糖了。”
周秉昆说忙说好事好事。
肖国庆给周秉昆抱了拳“昆儿,别挑礼啊。吴倩催得紧,这玩意儿也不好等。”
一旁的吴倩听了话有些羞赧,但是没有发作。现在的她每天还是要刮胡子,胳膊和腿上还有汗毛。肖国庆没说,她也不知道乔春燕有办法治这个,就没说。因此她和肖国庆说话还是有些低姿态迁就的。
“应该的,别说这些。”周秉昆提了一杯,一饮而尽。肖国庆陪了一个。
气氛也就此热烈了起来。
几人酒足饭饱之后又相约下次再聚,随后各回各家。
离别总是悄然而至,转眼间到了初八,周秉义一家返回兵团的日子。
周秉昆怀里抱着周承平笑着问“你该怎么叫我啊?”
周承平笑了笑“二大爷!”随后害羞地把头埋到周秉昆的肩膀上。
周秉昆摸了摸他的头“好,再回来就是大孩子了。别忘了二大爷啊。”
周承平的大眼睛里布满了疑惑他能听懂周秉昆的话,但是对话里的意思还是没法理解。
“秉昆,家里就交给你了。”周秉义嘱托道。
“放心吧哥,你也记得你当时说过些什么。好好努力,家里有我。”
周秉义点了点头“走了。”
周秉昆挥手“走吧,三年后见。别忘了马伯和咱们说的话。”
马守常曾经让他们不要落下学业,以待机会来临的那一天。周秉昆虽然知道周秉义会考上北大,但是多提醒提醒总是没错的。
郝冬梅接过了周承平,握着小家伙的手挥了挥“和二大爷再见。”
“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