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儿哪来的消息？”

“胜利商店的头儿是我近邻，这个事儿他也没告诉几个人。你别说漏了啊。”吕川压低了嗓音。

周秉昆这才恍然大悟，“老李是你邻居啊，他嘴还挺严的。我都不知道。”

这次轮到吕川迷糊了，“你和李叔认识？”

“认识，他们商店的酱油，醋，味精什么的都是从咱们厂进的。这样吧也别一百斤了，人家商店一卖都是整扇的。我多点钱，你们一家三十三斤，我分五十斤。”

“行，这个好。也省的人家麻烦。”他们两个自是欣然应允。

“那就定了，到了周日咱在胜利商店门口碰头。”周秉昆说完就扬长而去，和郑娟继续双宿双飞了。

周日终于来了，周六下了一场大雪，导致整个吉春市被白雪覆盖着。

三个人慢慢悠悠走到了胜利商店，商店只管分扇，再细的肉商店就不管了。骑车的话不好往家里运。三人商议好，先去周秉昆家里把肉分好，两人再领上自己的肉回家。

等到了商店，店外面已经有几个人了。

每个人的袖子上还用粉笔画上了排队的号。

他们还看到了肖国庆和孙赶超。他俩和周秉昆是街坊，又和曹德宝还有吕川是中学同学。肖国庆是个热心肠的，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商店了。三个人就和孙赶超聊了起来，还没聊一会儿，肖国庆就把粉笔拿出来递给了周秉昆。

“昆儿，你把号给排上。”肖国庆和周秉昆的关系更为好一些，他们两家也算世交。小时候也一起撒尿和泥。等到大了一些，有人干仗也会找周秉昆。周秉昆能打，嘴又严。所以肖国庆最爱找他出头。可以说光字片好学生是周家老大，那凡是混一些的都服周秉昆。

只不过周秉昆明说了，找他出头可以。但是让他知道谁把这些事儿宣扬出去让父母知道，或者是借着他的名头欺负别人，那就别见面了。见面就是暴打。这才让家里的长辈们都不知道。

再后来两个人分到了不同的厂子，这才慢慢交集少了。

三个人把号用粉笔写上，等老李给市里打了电话，肉就送来了。

待负责人分了肉之后，几个人扛着肉就往家里走。

周秉昆、曹德宝和吕川三人买那扇肉一百二十斤，肖国庆和孙赶超二人买那扇肉一百零几斤。他们三个一伙两个一对，替换着各扛各的，不敢交叉替换，怕走着走着替换乱了，分不清哪扇肉是多几斤的哪扇肉是少几斤的了。

周秉昆力气大，就多替了替孙赶超。肖国庆是出料车间的，力气也不小。两个人扛着肉也到比另外三个人快一些。

曹德宝身子虚，走几步就说扛不动了。周秉昆就又去替曹德宝，几个人就这样紧赶慢赶，才在天擦黑前到了周秉昆家里。

分完肉，几人只说常联系，便各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