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徒锡被宫中派遣的车马给送回宅子时,钟离愔正独自站在院门前守候。
在见到司徒锡的瞬间,她不顾旁人冲入了他的怀中给了他一个拥抱,随后再用她那双有些泛红的眼睛检查起司徒锡的周身,嘴中询问着他有没有受伤。
“让娘子担忧了,我没有受伤,只是有些疲惫。”
他回来之前还把钟离墨送了回去,顺道与钟离昧汇报了一番情况,七弦此时也回了他自己临时的宅子,他说有些话要和沐居正谈谈。
“浮羽公子,陛下的赏赐明日才会下达,咱家的任务完成了,若公子再无别的吩咐,咱家便回宫中了。”
驾马送司徒锡回来的是一位公公,他个头儿不高,叫作怀坷,与方才宫中见到的楚皇身边的那位老宦官同姓。
“多谢怀公公了,多有劳烦。”司徒锡给了钟离愔一个眼神,后者立即会意,取出一张银票交给司徒锡,再由司徒锡悄悄塞到了怀公公的手中。
眼珠子瞟过那银票的面额,那公公一惊,脸上立即浮现了灿烂的笑容。
“不劳烦,不劳烦!公子真是太过客气了,咱家只是职责所在。”怀公公的话语突然多了起来,“公子今日遭遇了险况,想必家中人都会如夫人这般担心着呢,公子还是早些进屋报个平安吧。”
“如此,在下就不送公公了。”
“诶!公子请止步。”怀坷抬手阻止起司徒锡的客套,他转身上马,忽然又想到什么,悄悄地跟司徒锡叮嘱一句:“今日天色还不晚,公子若有什么事儿需要亲自出门去办的,最好今日就将之处理了,后面几日或许有些不方便……”
说完,他便告辞回宫,司徒锡却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相公,以后出门一定得多带些随行的护卫才可……”钟离愔话只说了一半,但司徒锡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正被她紧紧捏住。
“我知晓了。”司徒锡也反过来捏了捏她的纤手。
说到底,最好还是减少和左明立这些个皇族们接触为好,经过今日这件事,司徒锡切实地感受到了楚国皇家的复杂。
……
煊安城中的民众们有些慌乱,北城门处堵了不少百姓,守城的官兵们也比往日里多了几番。
城池突然被封住,让人们不由得猜测在城中发生了些了不得的大事。
“到底是出了何事了?老夫有急事出城,可不能耽搁!”
“嘿,老爷子今日就别想了,见这架势,估计这几天都不会放人出去的。”
“这位公子,你可知现在是因何事封城?”
“你们可听闻今早鱼心街有贼人洗劫街道?据说还放火烧了几家铺子?据说……后头连太子殿下都去了那里……”
如这般的谈论在城中四起,民众们在谈笑同时,不免也为自身的安危感到忧虑,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几名持琴的女子跟在一驾拉货的牛车身后走过城中街道,她们好在赶在城门被封之前回到了城里。
又走过了一段路程,牛车在锦瑟坊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