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有烦心事?”
见到这老者心事重重的样子,司徒锡悠闲地喝上一口茶水,随口问他。
但老人似乎不太想聊这些事情。
“些许小事,不提也罢,倒是小友,你是来参加诗会的?”
“是呢,正要去那桃园诗会。”
“桃园诗会……那小友为何还在此处晃荡?”
“请柬上说诗会在酉时开始,如今还有半个时辰,并不急。”司徒锡向老者说明情况。
“小友想必是初次参加诗会吧,那最好还是提前些去为好,你有所不知,一般诗社都会在诗会前设置些有趣的活动。既然是去作乐的,若不能完整地体验一番,总有些可惜。”说完这些,他又笑着看向司徒锡接着道:“何况,听闻迟到者,还会被罚以半坛美酒。小友可莫要还未吟诗,这人就烂醉了。”
会前活动啊,想来应该是些歌舞之类的,那是得去欣赏一番。
半坛美酒……前些日晚上小酌了几杯,司徒锡发觉这身体的酒量与前世差得太远了,稍微喝些淡酒头脑就有些发晕,甚至连钟离愔都喝不过,而这迟到罚酒居然以坛作单位,显然不是自己能扛得住的。
那还是提前入会比较好。
“还有这般的说法么,多谢先生提醒了,那小子这便告辞了,谢过老先生的茶水。”
“娘子,咱们走吧。”
站起身来,再次向这老者和中年人行过一礼,双方始终没有过问对方的姓名,老者笑着向司徒锡微微颔首示意,这次的偶遇便到此为止。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待到夫妻二人走出一段距离,看着二人的背影,那老者又朗声将刚刚的诗念诵出来,声音中充满了悲意。
而他身旁的中年人听到他吟诗,并没有感慨诗文有多绝艳,他同样一脸忧愁,担忧地望着老者宽慰他。
“明公,君臣上下之事,有远而亲,近而疏,就之不用,去之反求。离开煊安或许对往后来讲,不是坏事,还请您莫要放在心上,此去……保重身体。”
“我并非为自身境遇而忧愁,只是陛下欲行荒唐之举……此番我竭力阻拦,然陛下仍一意孤行,而日后若我不在煊安,又有谁能站出来。”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慎之,再替我拟一道折子,我要进宫面圣。”
老者一正衣冠。
……
汾江桃园中,落英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