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与墨哥儿关系挺好?”司徒锡并不回答,却是转而问一些别的问题。
“墨少爷吗,以往在府上大人们总是对小姐冷眼相对,其他少爷也孤立小姐,就只有墨少爷会偷偷来给小姐送些吃食,聊上几句呢。”跟在身后的轻语此时脸色好看了几分,像是才回过魂儿来一般,她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插嘴回复司徒锡。
“原来如此。”
“过去的都过去了,相公应是挺好奇妾身的遭遇,相公不必多虑的,直接问妾身就是。”
司徒锡摸了摸鼻子,她心思真是细腻,自己刚刚的确想问问关于她以往的事。
“妾身的母亲也算是名门闺秀,她嫁给父亲为妾,其实也是两家联姻的决定。后来母亲的家族触怒了陛下,族人们受到了惩戒,父亲虽然保下了母亲的性命,但国公府上的人都与母亲划清界限,父亲后来也很少与母亲来往,母亲心忧早逝,再后来……”
气氛慢慢有些凝重。
“但如今妾身也成婚了,这些时日却是从心底里觉得欢欣的,娘亲曾说,生活是越来越好的,自不用为过去感到可惜。”
这条巷道较为狭长,接近正午,耀眼的辉光自正南方投来,让人看不清道路尽头的去向。
身旁的妻子是位乐观的姑娘,司徒锡看着她浅笑的模样,心中也感到片刻轻松。
身为质子,他虽然这些日子表现得从容,但心中深处的那根弦却时刻紧绷,自己想要的是自由,前路或许是会是好的,但必然艰险。
但此时此刻他才真觉得开朗了些,她说得对,明日之事自有明日之我承担,何必为他担忧。
“娘子想吃那日的槐叶冷陶吗?我带你去清酒食肆,想吃多少都可以,那掌柜最近都会给咱们免单。”
“免单?真的吗!姑爷,奴也想吃。”轻语终于是彻底活了过来。
“你不行,你吃的太多了,得自掏腰包。”
“姑爷!”
……
“道爷,这签如何?”
煊安城西市的某处街道上,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正在一处算卦的小摊前站立,他额头一颗黑痣,此刻皱着眉头紧张兮兮地望向眼前的道士。
那摊主是一老道,手持一把木剑,帽上两侧悬挂千缕丝线,密长的胡须垂至桌上,他一手抚长须,一手用木剑指着男人手中的签条凝重地说道:
“善人,这签上写着‘血光之灾’,此乃大患前兆,善人这两日恐怕会遇到些奇人异事啊!不妙,不妙!”
“啊!这该如何是好!”那臃肿男人脸色惊慌,定睛一看果然在手中的木签上看到了“血光之灾”四字,这老道颇有些功力,刚刚已经算出了自己的年龄和名讳。
“善人莫慌,老道既能勘破,也自然能为您避灾。”
“真的吗,道长,过两日还要做一单买卖,我该如何是好啊,还请道长教我!”臃肿男人赶忙握住老道持剑的手。
老道士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在自己道袍上蹭了一蹭,这才慈眉善目地看向眼前这男人,展颜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道:
“功德主,承惠七百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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