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錡道:“既是从了贼,谁知他们是作何想的?”
宗泽摇头道:“据闻那罗恩一伙虽破了祝家庄,却未曾为难此人,李应落草实乃为二龙山一伙强迫。此时不招,必有隐情在其中,或许是因家人被那宋江掌握在手中威胁。加力审问,必有所得。只是不可一味使用重邢,可晓之以理,或有所得。”
刘錡道:“末将遵命。”
“宋江必要相救于此人,这些时日叫战不应,想是因此。军中上下勿要放松警惕,以免贼人发难。”
正说时,守门士卒来报:“京中高太尉差人前来。”
张叔夜等人皆是皱眉,这高俅此时派个人来却是为何?
只不理他也不是,张叔夜便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士卒领着一人来到二人面前,那人见了张叔夜以枢密直学士正三品官职知济州的大员,也不敢怠慢,拜道:“下官范天喜,特奉高太尉之命到此,见过张相公。”
张叔夜叫他起身,问道:“不知太尉有何见教?”
那高俅乃二品太尉,虽是武官,然其得当今道君皇帝宠信,张叔夜也不好无视他。
范天喜道:“太尉闻诸位捉了宋江麾下一员大将,心中甚喜,特命我来传话。太尉已奏明圣上,要将此人押解进京,当众凌迟,以儆效尤,好叫天下贼寇皆知敢犯天颜之下场。”
几人闻言纷纷皱眉,张叔夜摆手道:“你远来劳顿,且先歇了去,待本官思量一番,再做打算。”
这范天喜本是蔡京手下一牌军,因高俅见他伶俐,便讨来手下听用,并非只会狐假虎威的无智之人。他并不敢过于开罪张叔夜,即便另有原因要说服其将李应押解到东京,也不急在一时。是以也不坚持,只跟着两个士卒离去。
张叔夜屏退左右,闭口不言,宗泽若有所思。
见碍事的人离去,为高俅所苦的黄魁道:“那高俅此时却来裹乱,当真恼人!”
其余几人却是想的更深,刘錡道:“我等在此处剿贼,并未往东京时时通报,高俅却是如何得知的捉了贼将?”
说罢看了黄魁一眼,但此人性子耿直,不似伪装,即便高俅真要派个探子来,只在京中心腹中安排岂不是更加方便?不到得只为了得知剿贼进度便故意将沂州都监革职。
“宗兄有何看法?”张叔夜沉吟许久问道。
“此事有些蹊跷,先晾那范天喜两日再说。”
。。。
当日深夜,黄魁正带兵巡视兵营周围。
忽见一道黑影由远及近而来,黄魁顿时警惕起来,带着几十亲兵上前将其团团围住。
但见此人生得身躯长大,燕颔虎须。却着一身黑衣,观之便不似普通百姓。
黄魁下令将其捉住,那人也不反抗,只道:“小人欧阳寿通,求见张知州,宗通判两位大人。”
“你是欧阳寿通!?”黄魁惊讶不已。
交战这些时日以来,他虽未曾见过此人,但却多从张叔夜二人口中听得此人水中功夫了得。
“小人正是欧阳寿通,有要紧事禀报二位大人。”
黄魁不敢怠慢,连忙去通报张叔夜二人。
这两位皆是上了年纪的,不便熬夜,此时已经睡下了,听得黄魁来报,连忙穿好衣服就账中而坐,叫人将欧阳寿通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