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山三人占据优势,让如烟气急败坏,不断转头看向四周,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但丁芝和张云山一前一后,将她的退路堵死。
时间缓缓流逝,如烟身上的伤痕增多,浑身血淋淋一片。
“放我一条生路,我发誓永远不踏入宜阳郡境内半步。”
丁芝眼神更冷,张云山也丝毫没受到言语影响,无论从两人谁的立场出发,如烟都必须死。
最终如烟临死前想要拖丁芝同归于尽,丁芝被突然的以命搏命重伤,如烟的脑袋被张云山抓住机会,一剑削去。
如烟身死,脸上的五官快速腐烂成一堆烂肉,张云山看了一眼,顿时干呕起来,赶紧偏过头去。
“丁芝,你没事吧?”
丁芝盘腿坐于地上,血刃横在膝盖上,微微摇了摇头。
张云山见状,回身去帮助刀疤。
“他可能是那几名书生昏迷的主谋,生擒他。”
张云山点了点头,拔剑杀向男子。
刀疤和张云山配合,男子根本抵挡不住,交手十合,庞大阴气凝聚出的骷髅头就被斩爆,张云山突进,一剑废了其拿着书卷的右臂。
然而男子面无表情,全程不发一言,面对刀疤和张云山的攻伐,也是强硬回击。
最终男子身体轰然自爆开来,好在刀疤及时反应,将张云山拉开,方才没有遭到重创。
“麻烦了。”
刀疤手上长刀挥舞,将迎面而来的冲击波斩碎,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沉声道。
刀疤执行过很多次任务,总体来说,在任务中被波及的凡人,十个有九个都是死了的。
这些邪道修士,或者妖邪,其施展的手段邪恶无比,且通常并不会因为施术者被杀,而自动解除。
而大部分的守夜人都只是武人,并没有解除邪法的手段,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害人身死。
张云山阅读了不少任务卷宗,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刀疤兄,那怎么办?”
刀疤沉思片刻,从怀中掏出那从如烟房中搜出来的木盒。
“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先搜一下这里,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男子自爆产生的冲击波,将房子冲塌,好在刀疤是三流武者巅峰实力,内力加持下,轻松便将废墟挪开。
但一番搜寻后,却是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男子房中多的是书籍,但也只是普通书籍。
唯一的灵异物品,就是那卷能放出游魂的书卷,那是一件邪道法器。
刀疤用一个乾坤袋将书卷封存,随后看向丁芝。
“姑娘,不知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丁芝没有回答,擦去嘴角鲜血,捂着胸口,转身离开。
张云山见状,担忧丁芝伤势,快走几步,却被刀疤喊住。
“云山兄弟,别误了正事,现在当务之急是去那些昏迷书生家中查看情况,跟我走。”
“是。”
张云山最后看了一眼消失在夜色中的丁芝背影,跟随刀疤离开。
路上,张云山看着刀疤手中的木盒,询问其由来。
“这是从那妖女房中搜出来的,里面是一只不知名的虫子,说不定与那些昏迷的书生有关。”
赶到距离最近的昏迷书生家中,刀疤敲开大门,以郡城上官的身份,得以见到昏迷卧床的书生。
距离书生昏迷,已有数日。
连续多日昏迷,只能靠强灌米粥、药汤保命的书生,脸上瘦的只剩骨头,脸色蜡黄,十分虚弱。
来到床前,刀疤将木盒拿出,打开来,对准床上的书生。
立时,书生便有了反应。
只见书生脸上突然浮现痛苦之色,嘴里呻吟出声,身体开始乱颤。
还不等刀疤和张云山,以及书生的家人,从惊疑中回过神来,书生突然睁眼,口中连呼。
“好疼!我的心好疼!”
书生双手捂住胸口心脏处,疼得整个人蜷缩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里,它要钻出来了!”
刀疤赶紧将手中木盒关上,书生立马泄了气一般,停止挣扎,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的儿啊!”
书生母亲一声哭嚎,推开床前的刀疤,扑到书生身上,查看儿子情况。
好在书生只是昏了过去,呼吸虽然虚弱,但还平缓。
书生母亲松了口气,随即起身,伸手大力推搡刀疤和张云山。
“出去,都给我出去,你们差点害死我的儿子!”
书生父亲是个老秀才,觉得妻子此举大失礼数,但眼见儿子惨状,也是阴沉着脸,站在一旁没有阻止。
刀疤和张云山理解书生母亲行为,没有抵抗,被推出了房间。
“贱内不当之处,我代她向两位上官赔罪。”
“无妨,人之常情,我们先告辞了。”
“阿福,送客。”
说罢,书生父亲进了屋,安慰自己的妻子。
“两位请。”
两人被管家恭敬送出了大门,看着紧闭的门板,张云山叹了口气。
“刀疤兄,那书生是什么情况?”
刀疤沉吟道:“看样子有什么东西寄宿在那书生心脏中,刚刚打开木盒,这盒中的虫子刺激到了它,所以想要破体而出,应该是妖虫作祟。”
“之前自爆的男子,很明显修有驱虫之术,此道我没有涉猎,现下是束手无策了。”
“那这些书生难道只能等死?”
“那倒不是,那书生虽然虚弱,但短时间内性命无恙,司内药坊的王叔精通药理,应该会有解决之法。”
“那让王叔过来?”
刀疤看了一眼张云山,张云山立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司内药坊、后厨的夜巡司老人,都是不轻易出动的,虽然名义上是退下来,屈居二线,但他们其实都是宜阳郡夜巡司的底蕴,不可轻动。
“为今之计,只有将这些昏迷的书生送往郡城。”
“他们的父母能同意吗?”
刀疤叹了口气道:“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走吧,如今你也暴露了,一起回县衙吧。”
张云山犹豫了一下。
“刀疤兄,我暂时不跟你去县衙了。”
“那女子手中血刃气息不详,与我们不是同路人。”
刀疤最后深深看了张云山一眼,没再说什么,独自回了县衙,之前战斗造成的破坏,还需要县衙派人善后。
张云山脸色微沉的答应一声,与刀疤分开,赶往丁芝的住处。
……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