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滔顿时汗毛乍起,身体一僵,连反应都迟滞了起来,只觉身体宛如被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锁定。
内功轰然运转,腰身一扭,右手已搭上刀柄,拔刀出招一气呵成,在那冷冽剑光临身的一刹那,福临心至般一刀向前斩去,颇有以攻代守,一往无前之势。
“叮~”
点点火花迸射而出,一股巨力透过刀身传来,只觉手臂一僵,手腕酸胀,人已被腾空飞起向后抛飞而去。
叶滔骤临险境,思绪急转直下也未急躁,眼光一扫便有了主意,腾挪间右脚在棚顶轻点,竟犹不能卸力,直至一把拽住了风帆缆绳这才稍微稳住身形。
再看敌人踪迹,余光只堪堪瞄到对面小艇船头,一张阴冷瘦削的面孔,嘴角带着残忍,随小艇一闪而逝,转眼便消失于波涛汹涌的江面下游。
在艄公敬畏的眼神下,叶滔飞身而下,回到船头,面色阴寒。小叶萝揉着眼睛探出头,不明所以。
小南镇客栈遇到的那两人?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莫名其妙的杀机,让他摸不着头脑,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实力竟如此之强!在客栈的直觉此时再次得到了证明,他实力确实不敌对方。
“失手了?”
壮汉枕着手臂眯着眼,躺在舱里瓮声问道。
“本就是随手试探一番,想不到还有点东西!”那阴冷男子笑道,只是,这笑容看着看着,竟比哭还难看。
“这小子难不成是神刀宗的人?”他忽然扭头自言自语道。
巨峰孤立,壁立千仞,鳌岸山到了。
艄公显然也听说了传闻,紧张地四处张望,就连小叶萝也偷偷从船舱探头,然而,直到船只过境,也未见大鳌的身影。
同一样事物,有的人失望,有的人开心,也许这就是生活。
京城南,南江源。
俯卧的大山,汹涌的巨洞,一泻千里的江水呼啸而下。
千里飘荡,弃船换马,终于重新找回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京城地界,摘了面具,就是舒坦。
这次真的是信马由缰了,新租的高头大马一路晃悠着北上,时不时还偷偷啃上几口青草,他怕跑得急了,小叶萝会当场吐出来。
“师傅,你的白头发怎么少了许多?”殷圭好奇地问道。
殷玄老神在在地眯着眼回道:“那必然是师傅我功力大进了!”
殷圭拽了拽师傅的衣袖,不解道:“师傅,咱们天机宗也不练那种内功啊!”
殷玄老头气得手指直抖,不愧是我天机宗的门人,这嘴可真碎!
手指抖也不全是气的,可能是疼的,这天地气运涌动,自从丢了铜钱,这卦算一道只能抬头观星,低头掐手。
他也委实不知,自己的头发怎么又变黑了不少?
虽然没有了铜钱,但天机宗的手段还在,什么堪舆风水,命理星相一通运用,南郊殷老神仙的名头,算是坐实了。
“叶公子!”殷圭惊讶叫道。
殷玄有些牙疼地看着眼前的叶滔二人,要不是徒弟打了招呼,他都准备装作不认识。
因为这个少年他看不透!
叶滔扭头一看,嘴角一咧,乐了,原来是老熟人,想不到在这南郊落个脚,也能碰到这师徒二人。
“原来是天机宗的殷前辈当面,晚辈叶滔有礼了!”
殷玄殷圭面面相觑,惊了,他怎么知道我们是天机宗的人?
身后的叶萝也惊了,跟了他这么久,南江府的熟人都称他叶公子叶兄弟,今天方才知道,他叫叶滔!
叶滔也有些后知后觉,卧槽,说漏嘴了!要不是因为系统,他哪儿知道这么清楚啊?
殷玄仙风道骨地颔首招呼道:“叶公子!”又对着他身后的叶萝点了点头。
惊讶于小姑娘的长相,这职业病就又犯了,一手捋着胡须,一边在她脸上扫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