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马二花够呛的,她恨不得掐死这个丫头片子,再这样下去,她都快忍不住了,每天马二花都憋着个气,脸上还得露出菊花般的笑容,简直是气得她每晚都睡不着觉,心里难受极了。 今儿个天好,除了多了个小尾巴马二花外,刘玉玉的心情倒是挺美的。 这日子每天都过得挺挺舒服的,今天儿,刘玉玉不是得了块布儿吗?这崭新的料子,杨桂英好久都没有摸着了,这有空她就赶紧裁成了衣服。 这不杨桂英每天都忙着下农活,一抽空也就挤出那么点的时间,这东凑点时间,西凑点时间,这才忙活好,把这衣服给裁了出来。 刘玉玉本打算让这布给杨桂英做件衣服,杨桂英这整天穿来穿去都那两样,还都缝了又补,补了又缝,到处都是补丁,看起来不好看就算了,这摸起来还粗糙的很。这倒不是那补丁扎手,是这衣料本身的问题,用旧了就不说,这衣料本身就不是个好的。 这不前些日子,刘玉玉千叮万嘱让杨桂英给她自个儿好生地弄一件漂漂亮亮的衣服,那知她娘还是给刘玉玉裁了衣服。这布就那么大点,幸亏得刘玉玉还小,还能给刘玉玉做了两套衣服后,剩的布的边边角角都给刘玉玉做了袜子啊,其他啥的。 刘玉玉拿到手后,气得鼓起脸,对着她娘,“娘,你怎么给我做了呢?你不是答应妞儿,给你自己做吗?” “娘也不缺这衣服,这天天都要下田,这下田咋能不弄脏,换了也是白换。倒不如给妞儿弄两套,妞儿穿起来肯定特好看。来,把衣服换上,给娘看看。” 事到如今,衣服都裁了出来,刘玉玉除了换上外就只能换上了。 刘玉玉咋不知道杨桂英对她的好,刘玉玉只不过是心痛她娘,每天下农活,累死累活的还讨不了半个好。要不是这几天马二花他们抽风了,伺候刘玉玉他们一家三口,恐怕这杨桂英还更加累,累得连缝衣的力气都没有。 不管咋说,这杨桂英和刘大壮可是盼着刘玉玉换上新衣服。 “桂英,你说这妞儿咋就那么水灵灵的,瞧着可讨喜。这不我们队长就总说他要是有这么个闺女就得了。你说我咋怎么好运,有了这么个闺女?” “还不是我生的。”杨桂英特别自豪,她家的闺女就是特讨喜,谁家见了不想上来香一口。 刘玉玉换了衣服,那就叫一个水灵灵,完全就不像是长在这土拉吧唧的农村里,绝对是大城市里头的人。 “我的乖闺女,你咋地就那么看起来乖啊哟。跟爹这粗糙的样还真不像,都随了你娘。不,你那大眼睛,绝对是跟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对不,媳妇儿?” “你少臭美,你眼睛那么小,咋能跟闺女那大大的眼睛比,你旁边凉快去,别挡着我。” 刘玉玉看着她爹娘这闹着,特好笑,“爹娘,以后我定给你们穿好衣,买好吃的。” 这杨桂英和刘大壮倒是不盼着刘玉玉有什么出息,只要刘玉玉能健健康康地长大就好了。咋会想那么多孝顺不孝顺的事儿。 刘玉玉的话,还是让他们感觉吃了蜜糖似的。吃着吃着刘大壮就感觉味儿不对了,“闺女你咋地就想给你娘做身衣裳,咋不想给你爹弄两件?” 刘玉玉真心想给她爹翻个白眼,大男人家的还喜欢穿新衣裳,而且还跟他媳妇儿抢,刘玉玉都不知道刘大壮是咋想的。 其实刘大壮是这样想的,为啥闺女只想给桂英做衣裳?不想给自己做?虽说自己不是想要新衣裳,但闺女这明显就是偏心吧? “爹,你穿好看的衣裳有什么用?你穿得再好看,也盖不了你的底,你底子不好,穿再好看的衣服也托不出那个味。” “这是啥意思,我咋搞不明白?媳妇儿,你弄明白没。”是啥意思?到底闺女是因为偏心还是咋回事? “就是说,你丑,穿啥还是丑。”杨桂英一针见血,这可伤到了刘大壮,刚忧伤了半秒,刘大壮又满血复活,重点一偏,“媳妇儿,我丑,你还嫁给我,我咋就那么好运,能娶到媳妇儿。” 对于刘大壮忽地来的花言巧语,刘玉玉都不敢直视了,她默默地退出,倒不是想给她爹和娘腾地,而是不敢直视接下来的场面。杨桂英初听倒是满高兴的,可刘大壮那憨样,越说越变了味,惹杨桂英直拍打刘大壮,让刘大壮跪搓衣板,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就可以起来。 刘大壮每次都挠着脑袋,咋想都想不明白,他哪儿说错了。 这刘玉玉出了屋子,就撞见了马二花,马二花的眼睛哟都直瞪着刘玉玉身上那浅黄色崭新的衣裳,衬得刘玉玉更加水灵灵。 马二花这气得哦,简直是上气不接下气,差点连老血都吐了出来。 她好歹也是伺候了刘玉玉大半个月,没捞着任何好处就算了,还做牛做马,自个厚着脸脸皮赶上去伺候人家,人家不想被伺候,还是凑到人家跟前继续伺候。 这辛辛苦苦了大半个月,咋地连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就算了,还见着她的宝贝布料被做成衣裳给那死丫头片子穿了,气得她差点吐出了老血,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扶着墙歇息了老半天,趁着天黑,召集大家子,除了老四家和小孩外,都挤满了堂屋,开个家庭会议,开得沸沸扬扬的。 就讨论些这些天儿,老四家那三口咋欺负他们,他们受得啥委屈,啥成果都没见,这再伺候下去他们的老命都快没了,得换个法子,再不行就直接打!塞糖不吃,那就靠严刑拷打。 打不出好处,也打得爽快,也不白打了。 这堂屋里商谈得火热火热的。 刘玉玉见那火候,认为是该再加把火了,让分家这个事儿,提前摆在面上。分了家,马二花他们就占不了他们的便宜,想再占还真没这个门儿。虽说是这样想,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顶多再加把火,让她爹娘更加知道马二花是怎样的人。 这堂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十分高兴的声音传了出来,刘玉玉瞧了见,心底有了盘算。马二花他们想必又要出什么花招了,这些日子他们倒是啥都没捞着,还被他们自个儿弄得够呛。刘玉玉只想表示,何必呢? 刘玉玉认为她得加加火,这马二花打心底对他们的不满,可以稍加利用,促使这分家的事加快进程。为何分家难,分家难,难就难在有人不肯分家,马二花不肯分家。 若马二花想分家,这分家可就容易得多了。马二花最在意的是口粮,是钱,是好东西。若老四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反而还是拖累,拖挎马二花他们这个大家子,马二花二话不说,拎着老四家三口就往门外甩,丝毫不留任何情面可言,管他们三在外是死还是活,甭想拖累死他们。 重点就在于她爹娘不肯不工作,那样老四家对于马二花自然是有利用价值的,而且还是很大的利用价值。 但就算爹娘不肯工作,没有利用价值,马二花说不得会想法子劝她爹娘,让她爹娘工作,这样一来,分家也是分不成的。 只能让爹娘装病,无法再工作才行,那样马二花应该就会分家了。 装病一事,也不是很靠谱,只要马二花冷静一点,多去询问,就有可能会露出马脚,一旦露出马脚,马二花就不会同意分家。 但只要马二花对他们的不满很多,只要到时候自己让爹娘装病,让爹娘对于马二花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反而是拖累,那时马二花心中的不满会让她无法理智的思考,直接分家,赶爹娘走。 现在自己该做的是增加马二花对他们的不满。 想着,刘玉玉就笑了起来。 这堂屋里开完会,就磨着刀,把老四家三口都邀请进来,一起开个大会。 刘玉玉迈着小胳膊小腿,慢悠悠地进堂屋,像个大人似的扫了扫众人一眼,见都到齐了,领导的态度开始发言,“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开会吧。这首先呢,我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这绝对是好事,特大的好事,给我们老刘家带来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