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互望了一眼,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当即大喜过望,一个称呼,改变了她们的身份。
当即噗通跪地,大呼“弟子见过老师,万谢师恩!呜呜呜……”
以头触地,呜呜大哭,长跪不起!
“好了,起来吧,你们的身份我会想办法的,别着急!”
得了李琩的应承,几人心头大定。她们都是以官奴入宫,若无意外,将在宫中孤苦卑贱一生。
然而就因为李琩一句话,她们的命运将会改变,哪能不激动的大哭。周围的其他奴婢也羡慕至极。
若是其他朝代,或者前唐,这种小事也就是亲王的一句话就成。
然而现在是在视子如敌李隆基的时代,李琩没这个权限,但他有信心,让李隆基同意这点小事。
玉环见到这边的动静,便过来拉起几女,温言细语相劝!
牛怀安在不远处见到这番情景,叹了一口气,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们这些监院中官,看似挺威风,但他们有他们的无奈,牛怀安看的透彻:
看管不好王爷,皇帝要惩处。
看的过严,一旦王爷入了东宫,继承了帝位,那够他们死无数次。
既使未入东宫,一旦新皇继位,换了政策,王爷们恢复了权利,他们也难得善终。
或者王爷发了横,肝火上来,找个理由,趁其不备直接砍了,也是个没地方说理。
或许皇帝会为此发火,惩处,但大概率不会因此事大动干戈。了不起废除王位,贬为庶民。
反过来,他们若动了王爷,那就是个死,既使是为了皇帝,也难跑一个背锅替死的命。
所以,人人觉得十六王宅使高忠义和手下这些监院中官的位置是香饽饽,但牛怀安不以为然。
他最近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个门路换到其他地方去,哪怕级别低一些,但一时半会却没有眉目。
这寿王府,不对,是贤王府,越来越不平稳了,他总觉得这里风波渐起。
那两支望远镜和地球仪,不管他怎么查,都没有找到丝毫线索,连侍宦们送进书房的那些布帛、木料和工具等,都一点也找不见了。
想到这里,他的后背都一阵发凉。
……
紫微宫后苑,李隆基看着十六王宅使高忠义送来的信息,发现李琩竟然又写了一首诗,不禁皱眉:“这老十八,娶了王妃,还诗才大涨了。”
“这前后两首诗都写的挺好,可惜用在他那个相貌平平的王妃身上,有些太浪费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多好!就是这“春风”不太应景,难道是去年春里咸宜尚驸马时,老十八见到这杨氏时写的,有可能!
“瞳波潋滟晴方好,娇嗔蹙眉泪亦奇。吾观玉环胜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多好的七言啊,用在杨氏身上浪费了。
奇怪的感觉!
难道真的是朕太苛刻了,让一个皇子见到一个普通丫头跟见西施了一样。不对啊,是他自己跟朕求取的啊。
真是奇怪的审美观!
李隆基摇摇头:“唉,要是没见过杨氏多好,那种情况下读这两首诗,该是多美的感觉!仿佛洛神临世啊。”
浪费了!
“三郎,什么浪费了?”
武惠妃翩翩而至!
李隆基赶紧收起高忠义送来的情报折,缓缓起身笑道:“落衡,我听说琩儿写了两首诗,写的很好,但却是为他的王妃杨氏所做,感觉有些浪费了!”
惠妃面现好奇之色,她可没听说过李琩有什么诗才:“能让三郎称奇,想来应是不错,可否说给臣妾听听?”
“当然可以,你我共赏!”然后便将两首诗念给惠妃。
惠妃听了面露异色,这臭小子,能写这么好的诗,竟没见给他娘写一首,真是白疼了。
这两首诗虽然有些夸大,但形容玉环那丫头倒也合适,三郎怎么会说浪费呢?
“是了”忽然她想起玉环化丑妆入宫的事,当即就想明白了三郎为何说浪费了。
当即也明白了李琩是为防他老子啊。
简直苦笑不得!
李隆基见惠妃神情有异,便好奇问道:“落衡也觉得浪费了吧?”
惠妃哪会说你儿子防着你呢,便迎合着说:“确实如此,杨氏虽然五官端正,也属上等,但肤色、身姿一般,竟没想到琩儿如此夸赞,难不成是看对眼了?”
“哈哈哈……,有理,千古以来,唯有琩儿推理学,想来是和其他人眼光不一样,哈哈……”
……
太阳西去,李琩和玉环坐马车前往宫中,玉环撅着小嘴,李琩乐的嘿嘿直笑。
在马车上为玉环恢复成妃朝见时的妆容,把玉环的小脸气成包子了。
“郎君,你是否只要送我诗词,便要我成为丑丑的样子?那以后别送我诗词了……”
“嘘……,小声点!”
“我跟你说,我阿耶这人性格奇怪,见不得宫外的人比后宫妃嫔漂亮。否则,他觉得没面子,便要惩罚比后宫妃嫔漂亮的人。”
“你这么漂亮,一到宫里,必然艳压群芳,阿耶看见了,会很生气。”
“可郎君哪里舍得他惩罚你,所以给你暂时化化妆。”
“再说,玉儿这么漂亮,既使化丑妆,也不比宫中妃嫔差。就当咱们表达孝心了!”
小声的跟玉环胡扯,把玉环听得两眼圆睁。
“真的吗,郎君?”
“真的啊!郎君怎么会骗玉儿!”
“嗯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