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江俊冷淡着目光,心里暗暗地想着这句诗。小时候他的父亲便去世了,母亲幸幸苦苦把他拉扯大,可他空读了二十年书,却毫无成就,如今在龙门城当一个不起眼的教书先生。
他每天面对的,都是一群贫苦人家的小孩,读不起学堂,便来他这里读书。他甚至连一个陪同喝酒吟诗的好友都没有,孤独压迫着他,就像生活的困窘压迫着他一样。
“哪里跑!”
江俊的苦闷心思突然被这阵阵怒喊所打断,他正想开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便有一个女子破门而入。她头发干净却又些许散乱,嘴角流血,看来刚经过一番打斗。
女子看了眼江俊便倒了下去,江俊顺手扶起来女子,道:“姑娘,姑娘……”而女子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他想到外面的人也许是在找这个女子,于是便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盖上了被子,像一个人在熟睡似的。
“砰!”
江俊的屋子木门被一脚踹开,随后便有五六个衣着白色盔甲的人进入了屋子。他们打量了四周,带头的人对着江俊冷冷地问道:“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
江俊深呼了一口气,假装不知情道:“女子,什么样的女子?”
那个人道:“只要是女子,看见了都要跟我汇报一声。”
江俊哆嗦着道:“我……我……我没看到女……女……女子。”
那个人看江俊像是个结巴似的也问不出点啥,对后面的几个人道:“给我搜。”于是几个人便在江俊的屋子里搜起来,一个人看床上被子鼓鼓的,便要去掀开。江俊看大事不妙,立刻跑到床边拦着,慌忙道:“各……各位大哥,我家娘……娘子得了麻……麻花病,看不……看不得啊。”
前来准备搜查的人吓得往后一退,但带头的人看着江俊,冷冷地道:“麻花病是什么病,从没听说过。”然后指示旁边的人去看看。江俊被一把推开倒在地上,眼看被子快被掀开了,心里又慌又无可奈何。
“啊!妖怪!”
掀开被子的人吓得大喊,原来被子里的女子满脸的红色血泡,看起来像个满身凸起的蟾蜍。带头的看到了也不禁打了寒颤,道:“你家娘子病得不轻,赶快去带她看病吧。”于是扔了些银子在倒地的江俊面前,便和手下的人都离开了。
江俊连忙道谢,依然结结巴巴地说话。不过他自己也受到了震撼,刚刚进门看女子没什么吓人的地方,为什么脸上突然起了这么多血泡。这时候床上的女人突然说话:“他们都走了?”
江俊起身来到床边道:“姑娘,原来你醒了。”
女人转过头来,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凶巴巴地看着江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江俊看着她面目清秀的面容道:“可是,可是你刚刚脸上明明……”
“啪!”
女子一个耳光打过去,恶狠狠地瞪着江俊,道:“你不要把刚刚看到的说出去,不然我一定杀了你!”江俊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女子正要离去,却又昏倒了,江俊立刻接住女子,看着她的美丽,实在想不到竟是刚刚那般无理的人。他微笑着,然后摇摇头,真是又爱又怕。
不知昏睡了多久,女子醒来的时候,已是天明。她显得惊慌,爬起来准备离开,这时候江俊刚好进门。女子依然恶巴巴地问道:“我睡了多久?”江俊道:“半天,你昨天要走却昏倒了,于是便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女子走到江俊面前,一把掐住江俊的脖子,道:“你有没有对我做些什么!”江俊喘不过气来,表情变得狰狞,用手不停地指着自己的脖子。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用力过大了,于是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不去看江俊。
江俊咳了几声,又一笑,心想原来女子还会感到不好意思。接着道:“我睡的隔壁茅屋,怎么会对你做些什么呢,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女子听江俊拐着弯骂她,气道:“你!”江俊看着女子突变的眼神,便不敢再说话。
“倘若你需要什么报答,去庐州荆门找我,我走了。”女子冷冷的道。于是便准备离去,却听到外面传来了阵阵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