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3 章(1 / 1)太子入赘记首页

听到父亲这般说,杨瑾不由得一怔。    “我让老吴在京城物色宅子时,他曾到隔壁看过。隔壁这座宅子修得很漂亮,也比咱们家大上许多,只可惜死过人,是一座凶宅。”  杨澹悠然道。    一听说隔壁是凶宅,安歌顿时就吓白了脸:“隔壁是所凶宅?!莫非方才吹箫的……是那个鬼?”    杨瑾不由晒然:“安歌你怕什么,这世间哪有鬼神?纵使这世上真的有鬼,那鬼也恶不过人心。”    对于女儿所说的这话,杨澹甚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我等为人坦荡,即便世上真的有鬼,又何足为惧?隔壁虽是凶宅,但我亦考虑过要将其入手。不过那宅子着实太大、又荒了太久,打理起来太过麻烦……况且买房不过是为了供你我父女二人居住,我二人用不着这么大的宅子,是以我最后还是选定了我们现在住的这所宅子。”    杨澹话音一落,安歌便十分庆幸地抚了抚自己那颗惊慌不已的心,叹道:“老爷英明!”    知道一时半刻也弄不明白这吹箫的人是谁,杨瑾便将此事略过了,只同父亲聊些时局世事,姑且打发时间。    时光弹指,不多时月亮便升到了中天,似偌大的一个圆盘,银晃晃地挂在天上。  月光倾泻而下,照得杨瑾的小院亮堂堂的。晚风轻轻,院中种着的葡萄树落下了摇曳的树影。    暗香浮动,月影摇曳,庭院静谧。    夜深了,杨瑾瞧着父亲似乎有些困倦,便起身劝他回去休息。    杨澹走后,杨瑾又赏了一会儿月,也自去休息了。    院子里的灯原本就暗,杨瑾为了赏月还让下人熄了不少,是以回到屋里,安歌这才发现杨瑾的手指被琴弦划破了个口子。    安歌顿时就急了:“小姐方才怎么也不叫痛?!这么深个口子,发展成破伤风可如何是好?!”    看到安歌一脸的急躁,杨瑾笑着,安慰她道:“这才多大点儿伤口,哪有你说得这么的严重了?”    不管杨瑾说得如何风轻云淡,安歌只着急忙慌地翻出了药箱,给杨瑾的伤口上药包扎。折腾了一番,杨瑾终于得以歇下。    躺下时,杨瑾发现给自己整理着被褥的安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青,不由莞尔:“安歌,你若是怕隔壁那鬼,今晚上就宿在我屋里罢。”    听到杨瑾这话,安歌先是一喜,然后连忙收起脸上那开心的笑,嘟哝着嘴道:“我才不怕鬼呢……”    虽是这般说,安歌却像是怕杨瑾反悔一般,飞快地出门去拿了被褥,在杨瑾床前的脚榻上铺好,吹了灯躺下。    打自入了京,杨瑾安歌主仆二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得睡在同一个屋子里了。这会儿熄了灯,二人便天空海阔地说起话儿来。    聊着聊着,安歌不知怎地提起了今夜那吹箫人:“隔壁那箫吹得可真好听……我原以为咱们王府的熙少爷吹的箫已经是世上一等一的好了,谁知今夜这箫吹得比熙少爷还好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熙表哥的箫虽然吹得好,但到底少些意境,今日这人便胜他在于意境。”杨瑾给安歌解释了一句,突想到了什么,笑道,“安歌你怎么提起了这吹箫人,你不是怕他是个鬼么?”    杨瑾不说则已,一说安歌顿时就毛骨悚然起来。害怕地将自己的脑袋蒙到被子里,安歌闷声闷气地对杨瑾说:“我不同小姐你说话了!你就知道吓唬我!我要去睡觉了!”    这会儿杨瑾也困了,听安歌这么说,便同她道了声“快睡罢”,便也转头面向床里,睡去了。    ————    至于那隔壁吹箫之人是谁,杨瑾心里是有个大胆的猜想的。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是那个人……可又不希望,他是那个人。    思来想去,最后便也作罢了。    中秋佳节一过,第二日,许姝便带着大盒小盒的礼物上杨府拜访杨瑾来了。    杨瑾招待了许姝入屋坐下,命安歌奉了茶来,问她:“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阿筠呢?”    “阿筠一早便陪外祖母去大佛寺上香去了,所以不得来寻你。”许姝给杨瑾解释了一句,然后将自己带来的礼盒打开了一盒,又道,“这是我们御膳房做的月饼里我最喜欢吃的几种,我今天特地亲自出宫送来,给你和阿筠也吃吃。”    杨瑾往盒子里一看,里面果然装着巴掌大小的一个月饼,一盒有九个。杨瑾顿时就奇了:“节前你不就给我送了月饼来?怎么这会儿又送了?”    许姝一听,也奇了:“节前我给你送了月饼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杨瑾看许姝面上那诧异的神色不似作伪,又想了想,明白了。    那月饼是宫里来的没错,但是送月饼的宫人却并未明说是永宁公主送的。是她会错了意。    许姝不见杨瑾说话,当她是怨自己这月饼送得晚了,便又解释道:“宫里做的月饼种类繁多,我一连吃了十日,才选了这几种我觉得最好吃的,给你和阿筠送来……阿瑾你可不许怪我送得太晚!其实昨儿我就想来了,可无奈皇祖母就是抓着我不放手,说是打麻将三缺一,让我陪她、郭太妃还有母后打麻将,打了一整天,输得我头都臭了!”    许姝的话说得有趣,引得杨瑾一笑,说:“你心里惦记着我,我又怎么会怪你来得晚呢?”    听到杨瑾这么说,许姝笑嘻嘻地伸手抱住她,晃了晃,方又像猛地想起事情一般,咋咋呼呼地“啊哟”了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黑漆嵌螺钿的梅花六方小盒,递给杨瑾,道:“这是今日一早我大哥命人拿来给我的,说是让我捎给你。”    杨瑾心儿一颤,伸手接过那小盒,揭开盖子,只见里面装着满满的膏脂,珍珠般的色泽,还隐隐地渗出兰花的香气。    “这是何物?”  杨瑾问到。    “说是治疗划伤的膏药,涂在伤口上,伤口不仅好得快,还不会留疤。”    听到许姝这般回答,杨瑾的心,又是一颤。    许姝没有察觉到好友的不对劲,仍是歪着头,好奇地问她:“阿瑾你是受伤了吗?为何我大哥要我给你送这个?”    杨瑾笑笑,不回答,只唤来安歌,让她将这只小盒收下去。    许姝虽然是个外放的性子,但是人并不蠢。看到杨瑾这副模样,许姝猜想她定是和自家大哥有些隐情不便告知,便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抓着盖碗抿了口茶,许姝道:“昨儿家宴上,我大哥同父皇说,他想出宫建府。”    杨瑾闻言一怔。    按理说皇子十八岁时便应当出宫建府了,但太子迟迟未曾婚配,皇后又坚持着要一家团聚,倒是一直在宫里住着。当今圣上后宫仅有皇后一人,太子住在宫中没什么不便,朝臣们意思意思着谏言了几次,便也就不管他们皇家父子之事了。    现如今……太子怎么想着要出宫建府了?    杨瑾心里好奇,却也没问,只静静地听许姝接着往下说。    “听闻大哥说要出宫建府,我父皇不假思索地便应了。皇祖母倒是很不高兴,说我大哥都还没娶妻呢,建什么府?!府上都没个主母打点上下,实在不成样子。大哥他要是真心想出去建府,那就先娶了太子妃再说!说完了这事,皇祖母便开始催大哥大婚了。皇祖母把朝野内外那些个大臣家里的闺女都细数了一遍,只恨不得个个都给大哥娶到家里来,一气儿地把他后宫那些个什么良娣、良媛、承徽、昭训的全给纳满了……说得大哥是头大如斗,晚宴才过半,大哥便借口着不胜酒力,离席去了。”    听许姝说到这儿,杨瑾心里不由一动,问她:“那太子殿下离席后去了哪儿,你可知晓?”    杨瑾这样问,许姝不疑有他,只摇头答道:“我又不是大哥肚子里的虫子,我哪知道他去了哪儿?!”    杨瑾心里的那个猜想隐隐地得到了些佐证。她想了想,又问许姝:“外边不都传闻说,太子迟迟不曾大婚,是为了等顾候世子和世子夫人归京了再去顾府提亲……此事可属实?”    许姝“噗嗤”一声,笑了:“阿瑾呀阿瑾,这等谣言旁人乱信上一信就罢了,你怎么也当真了?”    杨瑾不解其意:“怎么说呢?”    “就算我大哥和阿筠有那想法,我母后也决计不会答应的。她说这是近亲成婚,生出来的孩子少有健康的,她不同意。更何况……”  说着,许姝顿了顿,笑得一脸揶揄。    “更何况我大哥和阿筠……他们俩,互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