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躲，你瞧你那怂样儿。”九代看到那韩路，似乎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过去，把揉成了方形的他重新打得撑了开。

江夜被九代这一手有些震到了，如今的韩路已然是魂体，按理说应该是肉身不可沾才对。心里暗收了玩笑之心，开始真正认真打量起九代来。

从开始那自己曾经见过的应姓老者进门起，江夜就一直盯着九代。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些不自然来，主要是江夜对他是从未来而来这件事，还有些怀疑。

但是现在江夜不会再怀疑了。就算九代能演戏，应姓老者能演戏这什么路的也能演戏，自己的父亲绝对不会和自己演戏。可如今联邦对于时空的定论，尚且处于初级阶段，就算是在现了三界后，现从第二界与第一界穿梭到第三界时，会生时间的改变。

那总不能这么多人，都到了第三界，回到了现在吧？

嗯，也就算是都去了第三界，但也总不能直倒着走，而不向着未来的未来走吧？

这个疑惑很大，也很傻，若是未来的人真有人到了未来的未来，自己这一辈子也无法去印证。

只能说，重生者这种不可思议的，本只该生在传记中的事，真的存在，而且还像是批量工厂般的存在。

韩路被弹开恢复了自由后，立刻跪在了地上求饶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尽力去挽救了，但是他们不听，他们不听我的命令啊！”

韩路哭得很认真，解释得很卑微。

卑微到江夜即便认为韩路是个坏人，他么的在求饶的时候，与好人求饶时也一样的模样。认错谁都会，如果在做错前就认错，那就醒悟，在犯错后知错，那叫大彻大悟，又有一种说法是后知后觉。

如果在犯错中认错，可以叫什么？

这里面肯定有专业的名词去描述，但江夜懒得想这个篮子的词。瞥了他一眼，起不了什么好映像，只是也不知该怎么做。

说他现在都已经死了，再去鞭尸他也没个感觉啊，用小辣椒烧一烧倒是可以。不过江夜目前与小辣椒正在冷战，还没准备启用，主要是江夜嫌弃它跑得太慢了，连个飞车都追不上。

九代看着韩路，又看了看迟疑成苦瓜脸的江夜，往韩路身上啐了一口，穿他而过：“你真他么就是个怂货。还以为你能有多神气。或者是硬气个嘴丫子也好啊。”

韩路跪着抬头，浑身的哆嗦少了点：“不敢。不敢。”

这辈子他死得比上一辈子要冤枉，但是舒服多了，他有些享受现在的状态，甚至还有些感谢江夜。

“你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九代似乎是心里的一些东西没地方，也或许是今天这戏份太少，没达到他的心理预期。

可不是，才来了一个老头，四个大汉，他话还没说几句，那老头就自行去了第二界，这韩路就直接认怂了。

九代甚至在想，若是这两个人都是个愣直子，啥都不知道，那得多痛快啊。

“都不敢。真不敢，假也不敢。谢谢，谢谢。”韩路再次匍匐下去。“谢谢你们给了一个痛快。”

是的，死过一次的人，又重新活过来，假如能让他选一次，他会选择好好活着，至少不那么痛苦地去死。至于什么气节节操，在那种非人非鬼的折磨下，又死不了的状态中，是真难受。

他上一次求了十年才得到了一个解脱，现在莫说下跪，就是叫爸爸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