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又来了?”
对匈奴之战结束后,没回长安的不止他一个人,秦疏也没回,只是他留在了北地,而秦疏去了更为荒凉偏远的西北。
短短几个月,秦疏不仅带人灭了两个小国,还找到了一处盐池,锦晏得到消息喜不自胜,她的身体状况无法在进入冬季后远赴苦寒的塞外,便只能派墨家人前往,并在那边按照她交代的方法开始晒盐,如今产盐量已经足以覆盖整个北地所需了。
从北地城到秦疏所驻扎的地方,快马加鞭不停歇少说也得小半月,可他依旧每隔两月就来一次,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像个饱经霜雪的侠客一样。
结果毋庸置疑,还是萧锦安讨厌听到的答案。
他一边走,一边低声骂着,“老天也是不开眼,塞外的风雪那么大,怎么就没把他拦住呢?”
身后的护卫家仆都眼观鼻鼻观心,仿若什么都没听到。
毕竟都习以为常了。
萧锦安找过去时,秦疏正在教锦晏射箭,看到他的第一眼,萧锦安险些没认出来那个黑影是他。
太黑了。
又黑又高。
忽视那对明亮锐利的招子和一口雪白的牙,简直无从辨认了。
砰的一声,箭矢精准地扎入了几十步外的靶子中央,锦晏挑了挑眉,得意之色尽显,她兴头不错,还想再试,一只手却从她的头顶掠过,一把抓住了那张弓。
“殿下,今日不能再练了。”
秦疏制止了她,并不顾锦晏不悦的神色,强行将弓夺了下来。
方才一直盯着秦疏那张讨人厌的脸,此刻萧锦安才注意到,那张弓是心弓,用的材料也是塞外独有,显而易见,这是秦疏带来的。
在锦晏想要抢回弓时,萧锦安咳了一声,大步上前,强行横在了锦晏和秦疏中央。
一看到他,锦晏顿时眉开眼笑,“哥哥回来了?”
原本霸道爱玩的小少年,如今又高又瘦,身影逐渐跟两个哥哥重合了,稳重而冷静,却又比他们多了一些恣意潇洒,越来越有哥哥的样了。
萧锦安故作沉稳地点了点头,但对上锦晏欢喜的目光,他很快又露出了笑,将手中的东西给锦晏看,“你猜这是什么?”
他手中的麻布袋子很厚,但里面的东西沉,压在袋子上露出了一些痕迹,从那些个熟悉的轮廓锦晏就猜到了答案,她高兴不已,“你在哪儿找到的?这么多呢。”
萧锦安也跟着笑,一手提着麻袋,一手牵着锦晏,边走边给他讲这些种子的来历。
走了两步,锦晏忽然回头,“秦疏,走啊。”
秦疏弯了下眼,抬脚跟上。
这时候,小秦王却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啊~秦疏也回来了?在哪儿呢?哎哟太黑了没看到,还以为有人把军中训练的靶子搬来家里了。”
锦晏:“……”
秦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