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正处于愤怒当中的正德,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平时最喜爱的那套茶具,此刻,已经被摔得四分五裂。
周围侍奉正德的宦官们,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想要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以免被殃及池鱼。
正德咆哮道:“混账,这群混账,居然敢刺杀朕的皇弟,简直活得不耐烦了,魏彬!”
魏彬急忙行礼回道:“奴婢在。”
魏彬八虎之一,刘瑾伏诛后代掌司礼监,成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瞅了一眼给自己穿过靴子的魏彬,朱厚熜觉得这件事,够他嘚瑟一年。
正德可不知道朱厚熜心里在想什么,对着魏彬继续说道:“传朕旨意,让厂卫和三司携手查办此案,务必查出是谁要谋害朕的皇弟,必要时可先斩后奏。”
魏彬领命道:“奴婢这就去办。”
待魏彬离开后,朱厚熜见正德因为自己被刺杀的事如此大发雷霆,劝说道:“大哥不要动怒,小心龙体,臣弟这不是平安无事回来了。”
正德扭头把目光看向朱厚熜,气愤道:“朕让你多带点亲卫你就是不听,还好当时的歹人不多,要不然就凭陆松一个人,如何能护你周全?”
朱厚熜自知没理,不敢与正德争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头低下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正德见他如此,知道再训斥下去也是无用,一甩袖袍,便朝偏殿走去。
朱厚熜赶忙用眼神示意,让侍奉的宦官们,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随后乖巧地跟在正德的身后。
正德坐回到软榻上,看见朱厚熜像个受气包一样,低着头一副等待教育的模样,当即就被气乐了。
正德用手指了指朱厚熜道:“你啊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朱厚熜一听正德的语气,就知道肯定没事了,马上嬉皮笑脸地说道:“那大哥就别训斥臣弟了。”
“想来有了这次的教训,你以后也不敢再肆意妄为,倒是能让朕安心不少。”
朱厚熜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是,臣弟以后一定多带些亲卫,不让大哥再为臣弟伤神。”
听完朱厚熜的保证,正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次日,天明,大军一番整顿后,又一次踏上归途。
朱厚熜坐在舒适的龙辇内,目光投向窗外冬日的景色,心中开始思考起来。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到底是谁要杀自己?
梁储?江彬?钱宁?还是皇城里的杨廷和?又或者是其他人看自己不顺眼?
现在敌暗我明,自己一定要多做些防备。
还有陆松受伤,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等自己在京城安顿好了,一定要把此事查清楚。
半月后,正德的圣驾抵达通州。
得到消息的内阁首辅杨廷和与大学士毛纪连忙安排接驾人员,一同赶往通州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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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透过门缝瞄了一眼,跪在龙辇外边的文武群臣,心里瞬间骂开了花。
外面那群白痴,难道就不知道提前告诉这些大臣,朱厚照现在不在龙辇内。
非要搞个大乌龙,让这些大臣记恨上自己?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