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言欢,周鹤凛脚步稍顿了下,隔空对视了眼,都没开口,然后又疾步走了进去。
不过,跟周鹤凛一起来的人却对陆言欢轻轻颔首示意。
陆言欢记得他姓严,是周鹤凛的律师。
她和周鹤凛离婚的事情,就是这位严律代周鹤凛出面处理的。
等二人进去后,陆言欢摁了摁眉心,派出所厅里的灯亮的刺眼,过了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宋湘湘和姚茕高亢的声音。
陆言欢起身迅速走了进去,姚茕显然是有些怕了,眼睛为违法泛着红,而宋湘湘则死死的盯着姜颜衾,恨不得用眼睛杀死她。
姜颜衾坐在椅子上,身上多了件黑色西装外套,显然,外套是周鹤凛的。
姿态闲适慵懒,好像身处的不是派出所,而是咖啡厅。
陆言欢观察了下大家的脸上的表情,心里已经清楚是什么情况,她走到周鹤凛身旁,说:“我能跟你单独聊几句吗?”
她清清淡淡的声音在剑拔弩张的问询室显得有些突兀,大家都不由将视线转向了她。
姜颜衾嘴角讥诮的勾了下,并未说什么。
姚茕却不愿陆言欢为了她跟周鹤凛求情,愤声道:“你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陆言欢看着姚茕抿了抿唇,又对周鹤凛道:“不会很久,就几分钟。”
周鹤凛这才看了她眼,迈开西裤包裹的长腿往外走去。
陆言欢跟出去的时候,周鹤凛站在派出所外的平地上点了支烟在抽,他身上只穿了黑色衬衣和西裤,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周鹤凛眉骨、鼻子都很高挺,显得眼窝很深,棱角分明,无关虽不如沈璨细致好看,但配上冰冷强大的气场,却仍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陆言欢已经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喜欢上周鹤凛的了。
甚至再回想起以前的点滴,似乎也找不到曾经软软的甜和欢喜。
十年,也不过如此。
夜已深,派出所外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安静。
陆言欢勾了下耳边的头发,淡淡开口:“周鹤凛,这次的事情,你可以放过茕茕吗?”
周鹤凛弹了弹烟灰,仰着望着夜空,“言欢,你应该很清楚,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责任。”
“是!”陆言欢笑了下,“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责任。可是你应该知道,茕茕为什么会这么做,她不过是为我打抱不平罢了,而姜颜衾也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
她停顿了下,侧身看向身旁的男人,“周鹤凛,你心里当真就对我没丁点儿愧疚吗?”
周鹤凛沉默了片刻,垂眸看向陆言欢,并未说话。
一辆车驶了进来,远光灯刚好就打在院子里的陆言欢和周鹤凛身上。
陆言欢从周鹤凛身上移开视线,抬手挡了挡,眯着眼睛盯着远光灯打来的方向看去。
沈璨盯着远处的两人看了片刻,这才熄火推开车门下车。
他走到二人面前,嘴角泛起笑,“周总好兴致啊,癖好也挺独特的,大晚上跑派出所和前妻幽会。”
周鹤凛冷冷看着他,掀唇:“沈少这是在嫉妒么?”
“嫉妒什么?”沈璨散漫笑道,“又不是只有周总如花美眷在怀,我和姜颜衾下个月结婚,届时周总记得赏脸过来喝杯喜酒啊!”
沈璨噙笑望着周鹤凛漆深的眼睛,“不打扰二位,我先进去了。”
说完,他转身进了派出所。
沈璨和周鹤凛间的波涛暗涌,陆言欢不是看不出来,只不过跟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