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小心!”他看到了墙壁旁边被感染的皂衣抽搐了下,红丝绦虫正试图悄咪咪地摸到刘哥身后。
他自手肘处长出两柄锋利骨刺,向着绦虫劈开去。绦虫虽然样子恶心扭曲,但是在骨刺劈砍下断裂成两截。
脓液溅射,落到地上腐蚀泥土,冒出白色烟气。
他大步上前将刘哥护在身后,眼前的十个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的诡怪僵硬地抽搐起来。
“方阳,这是什么东西?!”张安握紧长枪,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你最好做最坏的打算。”
眼见着这些缠满绦虫的恶心诡怪扑了过来,他举起骨刺,主动出击。
骨刺延长至骨矛,直接将两个诡怪扎了个对穿,鞭腿抽去,将靠近的两只诡怪击飞。
但是双拳难敌四腿,又有一只从侧面扑了过来。
断骨!
密密麻麻的尖锐骨刺从全身长出,他像是一只大号白骨刺猬,将这些怪物卡在骨刺里。
张安此时也反应过来,一杆长枪将落单在一旁的怪物扎去,将其钉在地上。
地上那个昏迷的皂衣就没有这么好运,绦虫在地上蠕动着一点点钻进了他的身体,眼见着也要变成怪物。
他没空管这些,腐蚀性的脓液正在将他身上的骨刺烫出“嗤嗤”的白烟,他不管不顾,收回骨刺再度刺出,将怪物扎得血肉模糊。
收回、刺出,又是一个个血洞。
再度收回骨刺,这些怪物瘫软到地,但是还在蠕动的绦虫昭示它们还没有完全死去。
此时张安也已经将那只怪物刺得血肉模糊。
他有些心疼地看了眼地上的绦虫还有那两个老妇尸傀,这些都是现成的仙法点。
只是此时有外人在,他不好收容诡怪。
张安此时拍了拍地上瘫倒的年轻皂衣,顺手拔出在他身上钻进去一半的绦虫,带出点点碎肉。
此时,刘哥彻底醒了。
“小方,你是修士?”刘哥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问道。
“嗯...刘哥,我也是最近才入道修行。”
“那些骨手呢?我们怎么到院子里了?”刘哥瞄了眼房门,目光放在了门前的金桔树上。
“这里...”他环顾周围环境:“我也不太清楚。”
“你刚刚何必拦我,小方。玉兰不在了,我的心也死了。”刘哥死死盯着金桔树,似乎是觉得它很好看。
“玉兰嫂嫂未必有事,她说不定还在里面好好的,只是被诡怪困住出不来...”他这话说的,自己都不相信。
“呵,阿大和弟弟当年都是遇诡死的,普通人遇到诡怪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刘哥摸着房门边的金桔树,声音沙哑。
“活不下来的。”
院子外面看到的金桔树上面挂满了血浆,但此时所见的金桔树倒是干干净净的样子。
“小方,你是修士,我不求你替我去找玉兰,那太危险了。”
“我只求你,别拦着我。”
刘哥蹲在金桔树旁边,不哭不闹,只是轻轻抚摸树叶。
他的心已经死了,在家人死去时就死了一半,如今另一半也死了。
“我不拦你...”方阳长叹一口气,他又想起几天前肉铺边还向他挥舞手臂的汉子。
他尊重刘哥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