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医？”苏芜念显然对仙医很感兴趣，“你对我所下的毒，该不会只有仙医能解吧？”

张知岚没承认，也没否认。

苏芜念讪笑一声，“仙医死了三十多年，莫非你这毒药有三十年的历史了？”

“就算再精妙的毒药，如今医书在不断完善，三十年后的医术也未必不及三十年前仙医的医术。”

苏芜念猜测，楚暮尘的师父鬼医或许真如传言那般，与仙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年，她仅凭银月玉佩识别身份，与萧元珣相认，从相处之时的异样，隐隐怀疑萧元珣的身份。曾派人暗中找仙医，只有仙医既见过萧元珣，又见过自己。

只要找到仙医，就能确定，那个救自己的少年是不是萧元珣。可好巧不巧，就是那段时间，仙医坠崖死了。

后来，萧元珣说出了那句话，苏芜念才深信不疑，他就是那个救了她的少年。

重活一世，她无数次想起那个救了她的少年，那样善良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变成那般不堪？

或许是苏芜念想自欺欺人，她从心底一直不信，那个救了她的善良的少年，最后变得面目可憎、阴狠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她心中一直有一丝期待，或许，当初是她认错人了，是伪善的萧元珣顶替了那个少年，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将她一步步拉入深渊，万劫不复。

张知岚微微颤抖着手，将插在她发髻之上的箭取下，“笙歌果然是长大了，愈发胆大骄纵了。”

“这不是如你所愿？”苏芜念漫不经心睥睨一眼张知岚。

“张知岚，面具戴久了，就嵌入肉里了，若有朝一日被撕下面具，那便如剥皮一般的疼痛。”

“放肆！竟敢直呼母亲名讳，大逆不道。”沈梦狸呵斥道。

苏芜念冷哼一声，极尽蔑然，“沈梦狸，你也配在我面前狂吠？”

“勾搭姐夫上位的贱皮子，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理直气壮？”一时间，苏芜念竟不知，她骂的是上一世的苏韫柔，还是面前的沈梦狸。

“可惜了，你勾搭姐夫不成，倒害得自己身败名裂。”苏芜念在想，如果她上一世早些发现苏韫柔和沈安蓉母女的蛇蝎心肠，或许，她的乐安和鸿均就不会死。

“你——”被怼得面红耳赤的沈梦狸，顿时语塞。

“张知岚，你以为你将毒药交给稀鹿，让她下毒，死无对证之后，你就能完全置身事外？”苏芜念手依旧漫不经心挼着绣合欢花软枕，垂眸望着手中的合欢花刺绣，并未看张知岚。

张知岚阴沉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如此笃定的语气，莫非是她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你做得滴水不漏，其实，你在祠堂外私见稀鹿，并将毒药给她时，被人看见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知岚矢口否认，但其实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光听“祠堂外”这三个字，便知道，沈笙歌所言非虚。

“漏洞百出啊，张知岚。”苏芜念抬眸望着眼神有几分慌乱的张知岚，“寿宴之上，你突然提起我有遗传病症，言语反常，不得不令人生疑。”

“既然突然昏迷并非是病，而是中毒，张大夫说我的脉象与母亲当初昏迷不醒的脉象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我母亲也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