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这些年陆家的本事如何,父亲应当知道,怕是陆家那位女儿早已成为京中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一次她因假货一事没被陛下责罚,但难免陛下还能容忍她二次。”
“若是咱们当真上了顾家的当,只怕父亲此刻早一封奏折请示陛下解除这门亲事,届时顾家再以别的理由搪塞过去,那舆论的方向便会改变,即使咱们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而且......只要咱们一日不作为,那顾家便一日不能主动退了这门亲事,那顾家一党,便不会壮大。”
沈母并不是寻常没有见识的深闺妇人,沈姿对现在朝中的局势分析,让她如梦初醒。
小姑娘清澈的眼神盯着沈父,如同林间小鹿。
沈父的心口重重顿了两下,事关朝堂动荡,他做事便更需谨小慎微,若踏错一步,不只是沈家,连同着这天下也即将被颠覆。
沈父环顾四周,玉嬷嬷极有眼力见的带着众人退下,见房间仅剩三人,方才开口道,“你久在深闺,如何得知朝中与顾家那些举动?刚才那些话,全是你一个人琢磨出来的?”
沈姿恭恭敬敬的应声,“回父亲,是女儿一个人琢磨的,女儿离家多日,可顾家未派一人问候,女儿便觉得奇怪,便多叫人打探,方得知京中发生之事,还有后面宫中的一些趣事,与之相结合琢磨出来的。”
还有一事,沈姿打算隐瞒到底,陆离不是真正陆家女儿的事,还有自己重生之事,怕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坐在上首的沈父听到这话,满眼欣慰的看着沈姿,他的女儿不愧有着京中第一才女之名,只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身为男子,定不比她哥哥差上半分,或许能更青于蓝。
“那皓儿那边应当如何说?虽他距此五百里,但还有一月便要归家,若是问起姿儿与顾家之事,他定是要着急的!”沈母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沈姿早已想好,道,“回母亲,哥哥那边我已叫人送了书信,想着明日应该是收到了吧!哥哥自幼聪慧,看了便明白,况且科举将至,瞒着也不是好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说与哥哥听,也好叫哥哥少分心些。”
沈父见她如此有主见,故作试探的开口,“这么说,姿儿你的意思是放任陆家与顾家?”
沈姿摇头,“女儿并不是让父亲放任陆家与顾家,只是深思后,觉得此时不是时候,无论陆家也好,顾家也罢,暂时都未危及到本根,父亲不如与他两家周旋,让顾家与陆家拉开距离。”
沈父放下茶杯,身子靠着,“那你可要为父做些什么?”
“第一,女儿希望父亲无论往后女儿做什么都不予追究,第二,朝堂之中暗流涌动,望父亲能全身而退。”沈姿清明干净的眼睛望着沈父。
沈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父我能坐上此位,一部分是因沈氏不假,但我沈林生混入朝堂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不然哪里来的威望能助得陛下,守卫这天下苍生,只是误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