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哥,这可差辈儿了啊,老弟我姓范,名则。”
范则也豁达地答道,一点都不客套。
同时他也被宋应星的水平给惊到了。
一个大明朝的人,对技术方面,能理解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称为天才了。
难怪宋应升在提起弟弟的时候,也没有很谦虚,而是大大方方地说他有“非常之才”,看来是有底气的。
之后宋应星又说到,那位茅止生,也是同好之人。
范则一听,那得救,必须得救!
能跟宋应星称得上同好的,水平肯定差不到哪去。
至于为什么没有在史上留名,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有枣没枣,先打它三竿子再说。
数日后,一行人抵达漳州。
安顿好了其他人,范则跟随宋应星,另外带着祝均,找到了漳州兵备道衙门。
别问为什么带着祝均,问就是牛皮糖。
据宋应星说,茅止生之前在兵备道,任八品知事。
没想到宋应星在衙门门口,碰了一鼻子灰。
守门的衙役,根本也不鸟他。
宋应星拿出了自己的官凭,衙役都没接过去,只是随便瞅了一眼,很不屑。
“一个小小的八品推官,也配在我们兵备道吆五喝六,滚滚滚,再敢挡在门口,治你个滋事之罪!”
宋应星气得脸都绿了。
祝均面色也不好看,回头吩咐随从上去,先教训一顿,再以势压人。
范则拦住了他,拉着另外两人离开衙门,拐到街角,对宋应星问道:“宋老哥,咱们茅老哥被下了狱,消息是谁送出来的?”
宋应星想了想:“那人是兵备道的一个差人,与止生有些交情,怎么了?”
范则点点头:“那就最好,咱们不妨先去找找这位差人,问一下情况再做打算。”
宋应星合计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便按照送信人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家。
那人见是宋应星到访,神色有些紧张,赶忙将众人拉进院内。
随后他简单介绍了情况。
原来茅止生被抓入狱,罪名是通倭,私贩武库军械并杀死守卫二人。
据说他是被兵备佥事当场人赃俱获,所以现在的形势很不乐观。
范则还想再多打听一些,但这差人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就此作罢。
眼下没了别的办法,想要继续调查事情的真相,只能硬着头皮回兵备道衙门。
范则问祝均,能不能派手下去衙门招呼一下,方便他们进去。
祝均乐了:“范大哥,我早说要这样了,你非不信。用你的话说,这叫什么来着……哦对,脱裤子放屁!”
范则很不爽,还得赔着笑。
这臭小子,自从知道范则来历清白以后,跟他是越来越熟络了。
什么是熟络?
那就是没大没小!
可是现在得求着人家啊,没办法,忍了吧。
等三人再次来到兵备道衙门的时候,门口站了个官。
宋应星眼尖,看出他四品的官服,告诉范则,这人就是兵备道的主官,兵备佥事。
而那佥事,正站在台阶下面。
等范则他们走近,佥事还主动迎上前来。
“下……”
“嗯?”
佥事刚开口,说了个“下”字,祝均的随从一瞪眼,愣是让他把话又憋回去了。
佥事手也抬起了一半,此时也不知是该拱起来,还是该放下,最后只能一抖手,叹了口气。
“下面冷,诸位进去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