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谈到了鞑子时,范则也开始参与其中,他对于北方战事的一些见解,得到了宋应升的认同。
见聊得差不多了,范则找了个机会,开始问正事。
“老大人,晚辈之前游学之时,曾听好友提及一人,此人姓宋名应星,据说有经天纬地之才。”
“请恕晚辈冒犯之罪,今日得见老大人,方知老大人名讳与此人十分接近,不知老大人可有听闻过此人之名?”
范则很努力地在用孙向魁的方式,讲他认为是文言文的白话,十分辛苦。
没想到宋应升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手抚长须,大笑起来。
“你所言讲之大才者,姓宋,名应星,字长庚,正是老夫亲弟也。”
范则:!!!
卧靠,找到了吗,这是找到了吗?!
范则本来以为找错人了,却一直没想到,这俩人名字就差一个字,其实就是本家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费了不少功夫但是挺值的。
“老大人,请问长庚先生现在身在何处?”
范则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倒是让宋应升有些诧异。
范则只好解释道,自己久闻宋应星的大名,一直想要向他求学,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如今总算有了他的下落,一时兴奋,才有些失礼。
宋应升倒也没有怪罪范则的意思,颔首道:“不错,长庚之才确实非常,远在老夫之上。范小友既有心与他讨教,可自去汀州寻他。”
汀州?
范则一时想不起来在哪,细问之下,才知道在福建的西部。
宋应星此时,正在汀州府做推官。
得到了宋应星准确的位置,范则的情绪也高了不少,在与宋应升的交谈中,放得更开了。
宋应升愈发觉得,范则年纪虽然不大,但见识不凡,在心中暗暗赞许。
范则也感受到了宋应升的态度,思量了很久,决定把在朝鲜组建义军,牵制鞑子的事,告诉宋应升。
宋应升在听到此事时,起初是很高兴的,还夸赞范则有胆识,若是真能成事,恐怕鞑子日后再想南下,也要多掂量一下。
可是当范则问及硝石渠道的时候,宋应升的态度开始变得谨慎。
范则立刻就后悔了。
太心急了。
虽然刚才跟宋应升聊得很嗨,可硝石这东西,它是违禁品啊。
范则只能将话题引开,不再谈这些敏感的事情。
最后告辞的时候,宋应升写了封介绍信,方便范则拜访宋应星,然后让他们留下吃顿便饭。
不过人家市长说请吃饭,大概就是客气一下,没有谁会真的舔着脸留下的。
三人从知府衙门出来,范则还是很高兴的。
孙向魁倒不像他那么开心,毕竟他对宋应星又不熟,只是完成范则的嘱托而已。
而祝均则坚守了承诺,除了自报姓名以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过。
等他们回了客栈,直到吃完晚饭,祝均还没有说话。
范则心思不在这边,已经在规划去汀州的路线了。
祝均在走廊里踱步,几次想去敲范则的房门,但最终还是收了手,来到庭院里,环抱着双腿,坐在台阶上。
怜容在刚才吃饭时,就注意到祝均有些不对劲。
此时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祝均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问道:“怜容姐,念经大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怜容笑了:“他呀,就是个大骗子。”
祝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