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闯进屋子,小人蜷缩着害怕。
还看到一点点后续,不过被床板挡住,姜炎流挪动着想看后面发生什么。
第三幅刻画是大人在做些什么,很凌乱,姜炎流无法辨别出,不过从下方小人悲伤的表情和刻出的一滴滴泪水,他便猜出了一二。
还在想其代表的含义,依依已经冲过来挡在了刻画前面,眼含泪水气喘吁吁盯着姜炎流。
她很紧张,眼中充斥着不情愿与委屈,深层中还有一丝被无限压制的怒,这使得她变得沉默顺从,但姜炎流和父亲有关,生怕这件事情会让父亲知道,依依只能用拙劣的方法来遮掩。
一个幼小的孩子又怎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内心的真实想法。
再看向周围的贴画时,细细瞧去,发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点。初见的温馨小家不复存在,反而有一股浑浊的阴暗涌出,每个贴画的小人物脑袋和身体都是被切割开的,极其细微的方式把它们的脸刻花,而且越在角落里的贴画,被毁坏地程度就越严重。
一股压抑感袭来,姜炎流不敢想象那些无法看到的地方又会有怎样凄惨的贴画。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紧跟着的便是一道故意拔高音的刺耳声:
“小依依,叔叔又来咯,快点把门打开呀!”
见屋内没什么动静,外面的男人直接就把门推开,勾着身子进来,便看见了里面的姜炎流和已经抑制不住眼泪的依依。
四肢肥硕稍显臃肿的男人,姜炎流面无表情,扫过他一眼后便动身从仅有的空隙中钻出去。
见着少年识趣离开,男人也以为他是同道中人,也不想再生事端。
姜炎流离开了小屋,但听见关门声传来,他又立即止住脚步,内心反复挣扎着,失去小妹后他便再也不想管任何杂事,可依依可怜的模样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出现,促使姜炎流无法坐视不理。
两拳重重锤在自己的胸口,扭曲表情笑着,阴阳怪气自己道:“天底下那么多悲惨遭遇,又岂是我一人管得过来的?”
好似陷入极大痛苦中,姜炎流疯狂挠着自己的头。
救与不救就在一念之间。
一念上善、一念下恶。
猛然抬起头,姜炎流朝着后方奔去,一掌将门轰开,将其中正欲行不轨之事的男人抓出来,扯着他的头发拖行在地上。
任凭男人如何拉打叫骂,姜炎流都未曾松手,慌忙中男人抄起旁边燃烧的柴火,攻击对方的手臂。
可却被姜炎流左手抓住燃烧着火焰的那一头,火焰灼烧他的手掌,隐隐中能够看到其手上的鳞片浮现,火焰伤不了他分毫。
男人见状吓得不敢再说话,全身直冒冷汗,仅凭肉身就能完全抵御火焰的伤害,这得是什么顶级的炼体术才能做到?而往往能拥有这种级别的炼体术,无一不是世间的顶尖家族,眼前这人自己绝对招惹不起。
“很喜欢玩火是吧?”
姜炎流冷冷吐字,一把夺过木棍扔在地上,可那团火焰停留在了他的手掌上,伴随着他下手将男子的右手折断,火焰灼烧那一片皮肤,使得男人疼苦嚎叫。
蓝晓和依依所住的是一排排连体的小木房,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无一是为了生活而每天忙碌的人,旁边就是一个垃圾焚烧厂,所以此处并没有什么人,男人的吼叫也引不来一个人的注意。
直至他整条右手都被烧焦,姜炎流才松开他,操纵着火焰窜到他的裆部。
下面的焚烧直接逼急男人,可他却没有能力反抗,在地上来回扑腾,企图灭掉火焰。
每当他扑灭火焰,旁边的柴火中就会飘出一团来继续燃烧,最终下面没有了知觉,男人累趴在地上,熄灭的火焰才不再复燃。
姜炎流走上前,一脚踩在男人头上,一用力就使他的脸埋入了土中。
“恶心的东西,再让我在这里看着你,可就不会留你性命了。”
疼痛已经使男人无力开口,只能看见他还完好的手颤抖着摇晃,确认男人再也没有胆子迫害依依,姜炎流也就放心了。
才收回脚便发现站在门口目睹刚才发生之事的依依,之前的懦弱怕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怒意。
她死死盯着在地上的男人。
姜炎流看得出,她的眼神中饱含杀意,以至于她的指甲都抠入了木门中,哪怕被一些小木刺刺入手指渗出血液她也不觉得疼。
一切都不在乎了,依依关注的目标仅有这个男人。
在她的脑海中,恐怕上演了数百次杀死男人的场景,今日得见男人遭殃,更是让她所期盼之事,自然是目不转睛,恨不得亲自上手。
“病危女孩,又一个悲惨之剧的开始罢了。”姜炎流无奈着摇头离去,不知道这些糟心事又会牵连到多少人。
世界似乎已经崩坏,一桩接一桩的恶事,破坏一个又一个人,莫非真如源点所说重启世界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可大多数永远无法代表所有,享乐、平庸、悲惨共存,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姜炎流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