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模样,如何继承镇安侯的衣钵,依我看,这世子尽早换人吧。”
“.....”
虽是小声议论,但难免有些声音会传到顾尘的耳朵里,
但顾尘也不在意,似是早就习惯了如此,带着彩儿径直向膳厅走去。
行至膳厅内,
这偌大的餐桌之上,却只摆着几份稀粥与咸菜。
彩儿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怒声质问道:
“王管事,你这是作甚!只叫我家少爷吃这些东西?”
话音刚落,只见一大腹便便的男人从内厅走出,此人个子本就不高,还偏偏颇为肥胖,满面的油光,在烛火的映衬下倒是颇为闪亮。
见得坐在桌前的顾尘,与怒火冲冲的彩儿,
王管事缓慢地挪动着他那肥胖的身躯,边走边说道:
“彩儿姑娘,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你家少爷?你我同为别府下人,共事一主,如此言语,倒不是显得生分了?”
行至顾尘面前,王管事低头,满脸堆笑,只是扯起嘴角扮笑的模样将他满脸的肥肉堆在一起,倒是显得更为恶心。
“再说了,咱家少爷体弱,吃不得油腻的东西,虚不受补啊。”
见彩儿还要争辩,顾尘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其轻轻摇了摇头。
彩儿望着桌上如残羹剩饭般的晚餐,又看了看油腻的令人恶心的王管事,仍是气不过,只替自家少爷觉得委屈,恼怒地跺了跺脚,竟是饭也不吃,头也不回地离开膳厅,独自回了寝处。
“往日里还有些新鲜时蔬,怎得今日,只有清粥与咸菜了?”顾尘随口问道。
王管事见顾尘发问,赶忙向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下人见状,心领神会道:
“少爷,府上资金告急,物资短缺,再加上青州偏远,山路难行,其间又多有妖魔作怪,侯府资金运送不及,只有这些吃的了。”
王管事又接言道:“这些时日怕是要委屈少爷了。”
顾尘听罢,微微一笑,言道:
“王管事言重了,别府有王管事在,为其殚精竭虑,实乃幸事啊。”
听及顾尘夸奖,王管事得意地笑出声来,
“少爷实在是谬赞了。”
“咳咳咳...”
顾尘突然轻咳了起来,微皱着眉头,神色萎靡,似是身体有些不适。
“怕是今日垂钓淋了些雨,染了风寒,王管事,我先回房歇息了。”
“无妨,无妨,少爷回房歇着便是。”
王管事连忙起身,一副关心的模样,但眼中却尽是幸灾乐祸之意。
顾尘又轻轻咳了两声,佝偻着身子,独自回了房中。
远远望去,
夜色渐渐吞没少年清白的背影,却是显得有些落寞。
回至屋内,
烛火燃起,
此刻的顾尘哪还有一点萎靡之态。
只见他面色红润,眼中精光闪动,虽略显瘦弱但挺拔的腰杆,一改白日里的病态,举手投足之间,隐约已有淬体境大成武者的迹象。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而来,恐怕此方世界的顾尘,
只能了了的度过这悲惨的一生。
但可惜,
此顾尘已非彼顾尘。
人为刀俎,我却并非鱼肉!
顾尘眼皮微抬,一张淡蓝色的面板浮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