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矜笙被许泽林一路扛回府,本就被颠簸得胃里难受想吐,又被忽的放下。
脑子还在晕头转向之时,一双手抬起她的脚。
她一惊,立要蹬开,却被一声阴翳的声音给制止,“敢踹个试试?”
许泽林的声音里是又气又怒,本想抓了这小女人回来收拾一番的,可一看见她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又软了。
她跑得发丝凌乱,脸花了,鞋也掉了一只,似只为了逃脱自己,根本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一般。
想到此处,他拽着那纤细脚腕的手,不由加重几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痛呼。
“疼了?”
许泽林呼出一口怒气,抬头看向她,“这么拼了命想离开?到头来折腾的还是你自己。何必呢?府上可从未苛待过你。”
钱矜笙一听,就炸了,怒吼道:“就是你苛待的我!”
“我何曾亏待过你?你的吃穿用度,那一样没随你意?”
许泽林自认为待她是极好的了。
同为姨娘,她能与自己同吃同住,吃食用度也是尽可能的去满足她。
就是自己,也是待她有无尽的忍耐力,每每气急,都是高拿轻放。
今日不过是不许她与别的男人交往,她便生出了逃跑的心思,试问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忍?
而他,却还只能忍着怒火,轻言细语的与她讲话,给她上药,她却丝毫不领情。
钱矜笙扭了头不理他,自顾生着闷气。
许泽林以为给自己吃,给自己住,就能每日对自己发脾气,还要自己无时无刻去安抚他?
就这样还觉得没苛待自己?
他打心里就从没平等看待过自己,不过是当只宠物一般的圈养而已。
两个不平等的人,又怎么可能交心呢?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看向许泽林头顶的爱意数值,并没有降低,反而升到了80。
看来自己一味的讨好,伏小做低,是无法完成最后的任务。
她低头,看着许泽林正在给她脚上的擦伤上药,忽然开口道:
“许泽林,你为什么这么怕我跑了?”
这问,让许泽林手上动作一滞,他抬头冷道:“我最讨厌被人骗,你说过的话还没兑现,这辈子都别想跑!”
“我说过的话可多了,你指的是哪一句?”
她也懒得与她装了,掰开了来说,以前那些,不过是为了稳住他,而欺骗他的话。
许泽林面上一凉,真是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念头。
“钱矜笙,你别给我装傻!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这颗心,早就捧到她面前了,任谁都能察觉,只有她在装糊涂。
如今摊开来,许泽林黑了脸,却也还是坚持给她上完了药,用布条缠住她的伤处,兀自坐在床边。
氛围有些沉,几息后,许泽林冷硬开口,“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只能在我身边。”
“好啊!”
她回答得极快,显然有诈,随之而来的,便是谈判的条件,“许泽林,你要我待在你身边可以,但你不能约束我!”
“不行!”
这条件一出,许泽林当场否决,莫非他还要眼睁睁看着她与别人牵扯不清?
“钱矜笙,你没有资格谈条件,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