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宇脑子上冒着虚汗,随手就把手中的剑轻轻放在墙边,尴尬笑道:
“哪里哪里。县主您玉体尊贵,怎么这么晚还屈身来见在下呢?莫非有什么要事?”
“要事倒没有,只是听罗大人说,你在长安弹过两首好听的曲子,所以特地过来瞧瞧。”钱诗诗边说边往屋里头走,但是四下一望,却看不到筝。
王正宇这时候是相当的无语,没想到当时一时兴起抄来的曲子居然被传到扬州,连钱诗诗都知道了。还好他现在没开直播,不然估计直播间又要炸。
最耐人寻味的是,就为这事,一个妙龄少女就敢大半夜跑来敲一个单身汉的房门,古代有这么开放吗?
“王某哪懂什么音律,只是会点皮毛而已。”王正宇无语道。
钱诗诗努了努眉,也没对这个问题深究下去,在屋里头来回走了会,才又问道:
“王大人,昨日之事,难道你不准备谢我吗?”
“昨日之事?”王正宇愣了愣,但马上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了。
“确实应该谢谢县主,若不是县主为王某说的那些话,令尊恐怕很难答应在下的请求。”王正宇拱手感激道。
自然,明面上是很感激,心里却腹诽不已。她的那些话,说了等于白说,无非是在利用自己而已。三个月后,朱温如果来找麻烦,自己十有**还是得死。
“既然王大人承认,那就是欠本县主一个人情了?”钱诗诗循循善诱道。
王正宇心里真是不知道有一张马皮当不当卖,这父女俩的心真是一个比一个黑,放到现代绝对是个卖地沟油的黑心商人。就这也得让自己欠一个人情?
“县主开心就好。”王正宇没好气地道。
然而,钱诗诗似乎没听出言外之意,依然是那副自我良好的样子,接着道:
“既然如此,日后若本县主有什么要求,王大人可得记住这份人情啊。”
王正宇看着钱诗诗,之前的那丝错觉顿时烟消云散了。她与谢婉芝相比,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都一样聪明,不过谢婉芝可没这么腹黑,没这么厚脸皮。
“那是自然。不过县主,现在深更半夜,我们不便多谈,若是被他人看见,传了出去,实在有损县主清誉。改日有机会,王某亲自过来与县主品茶论道。”王正宇道。
钱诗诗听了他的话,依然不急着走,但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把门关上,这才转头道:
“王大人真是心思缜密。您这样的人,难道也未曾婚嫁吗?”
“世事无常,在下本有一位良人,只是在乱世中失散罢了。”王正宇自然又搬出了之前忽悠李茂贞的那一套。
“是么?”钱诗诗沉吟少许,又道,“现在可找到了那位佳人的踪迹?”
王正宇摇头苦笑,给了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钱诗诗语重心长道:
“如今战乱不断,或许佳人早已嫁人,或者作古了呢?天下之大,不可斗量。王大人何苦耿耿于怀,至此孑然一身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钱诗诗这会看他的神色,明显又多出了几分欣赏。
王正宇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明显不想聊这个事。他请钱诗诗一道坐下,用先前仆人保温的热水泡起了茶,与钱诗诗同饮起来。
二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闲事,这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个事了,信手拈来,说得头头是道。
两人说了足足半个小时,钱诗诗终于感到困倦,准备起身告辞。王正宇总算松了口气,连忙送她出去,心里却不太是滋味。
他重新躺在床上,又打了谢婉芝一次电话,还是没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