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克放下餐盘没有离开，钱玉馨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有事？”

张克双脚不自觉地挪了几下，迟疑地着看着钱玉馨：“他们还在外面，一整夜了！”

顺着张克的视线，林浩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这别墅大门口，跪了一地的人，都是之前的队员。

钱玉馨哼了一声，站起来，冲林浩阳说：“你先吃，我去处理点事。”

林浩阳也站起来：“我跟你去。”

钱玉馨没再劝，推开别墅房门，走到了院子大门前。

见到钱玉馨过来，别墅前的那些人一阵骚动，大多人赶紧跪得更深了一些。

拉开大铁门，钱玉馨站到他们面前，大声开口：“别跪了！赶你们走，就不会留。”

这些人中，为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

这些老弱平时和他们年轻人各有圈子，也就是一起分配食物时才会交集，林浩阳这才发现，虽然看着脸很熟悉，却记不起这人名字。

这老者抬起头，眼睛含泪：“玉馨……”

钱玉馨厉声大喝：“玉馨是你叫的？”

老者马上改口：“钱经理，你看我们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你赶我们走，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绝路！”钱玉馨冷笑，“昨晚那些人冲进来，你们装聋作哑时，就该想到这刻。”

老者用往地上磕了个头，咚地一响：“我们怕啊，他们那么多人，还有枪，我们哪里敢动！”

“人多？比我们多？枪？两杆枪能顶什么？你们随便抗争下，哪怕只弄点响动，我们都可以拿到武器！可你们呢，别人说什么干什么，多少人急着改换门庭，拿绳子绑我们，向他们表忠心……”

钱玉馨目光冷冽：“我要求不高，你看张胖子……”

旁边的张克立即用力地挺胸凸肚。

“他就最开始扔了个枕头砸人，我不也留了！”

钱玉馨看着他们：“怕死？谁不怕死？给你们找食物哪次不险？我们为你们冒生命危险，你们呢？我们一遇险，你们做了什么？一点点，哪怕只做一点点！”

老者不说话，只是拼命磕头，他身后，众人一起磕头，咚咚作响。

钱玉馨扭头转身：“不用磕，磕死我也不留！”

她往屋里走，咔地一响，门口哨兵把铁门关死了。

两人再次坐在餐桌前，张克这次没敢再跟过来。

钱玉馨拿起筷子，突然看向林浩阳：“我是不是太狠心？”

林浩阳摇头：“他们活该！”

钱玉馨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是现在才明白，这世道太冰冷，温暖的人活不长。”

林浩阳默不语。

钱玉馨倒是很快挣脱这种情绪，展颜一笑：“不说扫兴的话，快吃东西，要凉了。”

边吃边聊，吃完后，钱玉馨要去处理队伍的事。

这次她痛下决心，赶走了一大批人，加上被林浩阳杀掉的，整个队伍就剩十来号人，队员原本的分工都乱了，还有日常的琐事，都需要她安排妥当。

本来还问林浩阳要不要一起的，林浩阳想了想，最后决定去后院活动下。

他身体素质大变样，不熟悉掌握下，在这危机处处的环境里，随时可能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