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水从眼眶中坠落,在空中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随即便滴落到了地板上。
“靠,盘子忘收了!”
刚一进屋,林萧就想到了这件事情,想着刚刚自己还一脸潇洒的对着父亲说盘子他来收,结果到了最后自己却啥也没干就走开了,真是惭愧啊。
躺在床铺上,林萧睁眼望着天花板,想着刚刚林源生对自己说的所有话,顿时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伤感,“看来老爸以前经历的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啊!”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银色的月光倾洒下来,仿佛照亮了夜间的朦胧。
一名身披黑色破边斗篷的少年正走在大街上,此时已是凌晨6点钟,冷风呼啸,像是刀片一样刮在少年的脸庞处,使他感到格外的生疼。
“为什么他妈这镇子里面风这么大!”
林萧顶着风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到,他是按计划凌晨两点从家里出发的,而第一步就是先要去好清平的玄云堂那里,其实本来林萧是不想去那个地方的,毕竟那里可没给自己留下什么好印象,可当他走出青阳镇时才发现那地图的初始点竟是那个巷子,没办法,心理暗骂了一句好清平这个老奸巨猾的玩意儿,林萧只好无奈地又折回到了青阳镇。
按照地图所指,过了那个巷子之后,他先要走一段山路,随后下山就会看到一个名叫陀镇的地方,林萧的想法是先去那个镇子里调养休整一下,随便找个地方睡一会儿,养好精神在从那里出发去下一站,毕竟从地图上来看,过了这个陀镇后,要走很长时间才能有另一个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但想象永远都是顺利且美好的,事实就是林萧一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最终历经三个小时的征程,才终于翻过了这座山,站在山脚下,林萧气喘吁吁地回头望着刚刚走过的路,心中又狠狠地骂了一通好清平那个浑蛋。
“他妈的,看他地图上画的以为多好走呢,这不明摆着想报复我吗,这条老狗,我回来肯定得把它皮给扒了。”
也不怪林萧如此生气,这一路他基本就没怎么走过路,几乎全是靠攀岩爬过来的,再加上那山又陡的不像样,搞得他手抓的全是鲜血,疼得林萧是瓷牙咧嘴的,好几次都差点掉下去,这一道儿要不是他身手好,估计早就已经死了二百多回了。
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往受伤的手上浇了一些凉水,感觉疼痛减弱了些,林萧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并无什么大碍,随即便向着斜下方离自己已经不算太远的陀镇走去。
从山上看,这陀镇显得非常大,蜿蜒的街道顺着山拐了一百八十道弯儿,随后便消失在了那座山体的后方。
等林萧走到陀镇时,已经是快接近六点钟了。
整理了一下脏乱的衣服,随后从包里掏出了之前穿过的黑色破边斗篷,因为刚刚在山上穿着这玩意儿属实是太危险,刮到任何树枝都有可能把林萧给害死,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索性就把这斗篷给脱掉放进了包里,毕竟这斗篷的主要作用还是用来掩饰自己的,林萧可不认为那个破山头儿上还有人专门窥探自己。
一把将斗篷披到了自己身上,林萧谨慎地从小镇入口处走了进去。
这也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整个小镇寂静无声,林萧独自走在大街上,打眼看去,挨家挨户此时都是处于黑灯状态,所有的门窗全部都是紧闭着的,感觉更像是没有人住在这里一样,甚是诡异。
慢步的顺着街道向前走着,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上次中幻术时梦里的场景,那次属实是给林萧吓傻了,可这次不一样,林萧可以肯定这次自己绝对没有中任何的幻术以及幻境,因为此时他的七通早已是全封的状态。
不知走了多久,林萧忽然感觉有阵阵微风从耳边吹过,从中还夹杂着一丝丝凉气,这也使林萧一下子打了个寒战,不过他也并没有太在意,毕竟长年住在山脚下起点风也是挺正常的。
可过了一会儿林萧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风从刚刚开始就越刮越大,并且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这也使林萧是心中一惊,想着不可能啊,这镇子里怎么会毫无征兆的出现这么大的狂风。
这风吹得林萧此时连目视前方都极为困难,最可气的是这风中好像还卷着一些不知是何处吹来的黄沙和石子,要说这黄沙迷到眼睛里还好,可能也就是一时半会儿看不见,短暂的失去视力而已,但如果要是让这风中乱飞的石头块子砸中可就不妙了,谁知道这风卷起来的石头块子都有多大。
而且最糟糕的是林萧此时还正好是逆风而行,所有的东西都会借着这风的力道向他这边乱撞,而他则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机会可言,只得暗自祈祷自己的运气好一点,不要被石头块子给砸到。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眼睛不能用显然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林萧之前没注意就被迷了一把沙子在双眼里,可此时的他也顾不上揉了,他只想赶紧找个屋子闯进去避难,但此时双眼看不见的他也只能和无头苍蝇一样在街道上乱窜,根本没有任何的方向感可言。
林萧此时心中也暗叫糟糕,这样下去被石头砸中是迟早的事,如果被砸中身体的话还好,可如果砸到头了,说不定就会当场失去意识晕过去。
而最让他感到头皮发麻的还是这狂风,此时这风的程度已经让他明显的感觉到可以动摇他的身体了,如果过一会儿这风势依然只增不减的话,被吹飞是迟早的事。
虽然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可林萧却没有任何可以帮助他脱险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