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五万修者的灵力。
那些灵力,随着狂河浪花的飞腾,灵力也跟随着浪花冲到天际。
“神明,这些,算是提前献祭给你们的,你们最好别让我失望。”
灵力流向的天空,阴霾开出了一条缝隙。
狂河本身水流湍急,加上十五万修者的灵力,整个狂河,就成了一个天险。
南边绛阙,不会管区区五万盟军,背面纹钟,也忙着巩固自己在定风宗地界的势力。
主盟军得到了一段休整的时间。
临霁是一个小县,就在霁岚宗地界和光华会地界的交汇处,原本是属于南华地界的。
主盟军渡过狂河之后,就决定在临霁稍作休整。
宗主团到了临霁之后,立即开始沐浴。
林谏文和张善悠打听了所剩盟军的构成,发现所剩盟军中,有三成,是光华会的修者,六成,是各宗门的弟子,剩下的,是人间的弟子。
张善悠和林谏文对了对眼神,二话不说,分头行动。
林谏文找到冯学宁的时候,冯学宁还在洗澡。
“冯老,我找您有急事。”
“正在沐浴,等我出去再说。”
林谏文就进去了,“冯老,事关重大,务必现在跟您说清楚。”
冯学宁在浴桶里扑腾了两下,看着浑身是泥和血的林谏文,大声说:“你你你有什么事不能等我洗完澡了再说?”
“等您洗完澡,光华会就大权旁落了!”
“啊!?快走走!”
冯学宁披着一身被子,跟着林谏文出来了,出门之后,看到会长夫人也披着一身被子站在张善悠的身边。
“您这是……”冯学宁问凌玲。
凌玲问张善悠和林谏文:“两位这是……”
恰好,这个时候,韩琦安抚当地平民回来,风尘仆仆,看到冯学宁和凌玲的模样,皱着眉将林谏文和张善悠看了一遍。
“受不了了,现在就开始。我们来开个小会。”林谏文说。
张善悠清了清嗓子,“首先我来说两句,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光华会得归韩琦来管了。”
“你说什么?”冯学宁第一个不乐意了,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吼叫。
“您老耳朵也不好使了,之后,光华会的指挥权,就在韩琦师兄这里了。”林谏文补充说。
张善悠将盟军令牌交到了韩琦的手中。
凌玲惊异,“令牌什么时候到了你的手里!你这是行窃!”
“和夫人您比起来,我可不算是窃,我只是把本来不是您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韩琦发觉场面混乱,对林谏文说:“冯老和夫人衣装不整,我们不如等两位换好了衣服,再来商议这些事情。”
林谏文笑眯眯说:“是啊,冯老和夫人风尘仆仆,是得好好洗洗澡。不过我觉得,这临霁的水,洗不净两位尊贵的皮。不过我现在其实另有图谋,只是单纯想让两位感受一下,没有衣服的感受。”
“你说话总是这么抽象,他们的脑子是听不懂的,让我来讲,”张善悠接下话茬说,“雳都根本没有遵守约定,对人间可没有手下留情,你们冯家的驱灵香厂子已经被毁了,凌氏的外门弟子,也被抛弃在了狂河东岸,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以仰仗,你还有什么衣服?”
凌玲和冯学宁面面相觑,半晌,冯学宁说:“规矩,你们的规矩呢!按照光华会的规矩,会长逝世之后,会长夫人指挥总会,你韩琦不会是想僭越吧!这可是大逆不道的!”
此间,一个声音传来,“你倒是遵守人伦道德,和会长夫人亲亲我我多少年,别以为没人知道。你们之间的勾当,别人不好意思说,我能说。”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人背着长枪,骑着高头大马,倨傲地到了韩琦的面前,“十五万修者的性命,你难道,就不交代一下吗?”
“交代?我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凌玲的声音十分尖利,看神态,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已经将所有的靠山都毁掉了。
韩琦安抚两边的心情,“大家都先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不要让同门们看到了误会。”
“误会什么,没见过篡位?我现在就是要篡位。”林谏文说。
张善悠问林谏文:“令牌我拿到了,咒语册呢?”
光华会的各种宝物,在调用的时候,都需要一系列的咒语,不是所有人都记得所有宝物调用的咒语,官话会编撰了一个咒语手册,记录了公用宝物的调用咒语。網
凌玲和冯学宁掌控者咒语,也是整个盟军保护的重点对象。
现在,宝物也被毁了一半,咒语册里面的咒语,能用上的,也只有一半了。
“交出来,还能给你们养老。”林谏文说。
冯学宁和凌玲互相对视,谁都不松口。
忽然间,一道银光闪过,凌玲的脖子前面,架着一柄长剑,那长剑的剑柄上,系着两根剑穗。
“交出来,还能给你们全尸。”
剑光的尽头,是夏冰,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霁岚布,额头上带着一条白色的抹额。
“你是谁?霁岚宗人?放肆!”冯学宁大喊。
夏冰的剑锋瞬间转向,在冯学宁的脸上晃动一下,谁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身后跟着过来的沈校通也急忙前来阻拦,但是剑太快,沈校通根本就拦不住。
不过万幸,冯学宁安然无恙,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也似乎没有受什么伤。
没一会儿,冯学宁脸色骤变,什么都没说,张开嘴,吐出来了一块肉乎乎的血团。
那是他的舌头。
“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