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们子孙满堂!”
“祝你们幸福!”
这下子,所有孤魂野鬼全都炸开了锅,纷纷举起酒杯,拿起筷子,一边着祝福的话,一边大快朵颐。
“祝你们……在愿为连理枝,在地愿做比翼鸟。”
张浪轻轻抬起酒杯,抿一口,泪水早已湿润了眼眶。
“祝你们……画得春山眉样好,百年有结是同心。”
“祝你们……愿得一人心,白首……”
“不分离。”
咕咚,咕咚。
张浪直接端起整个酒坛,仰头全部倒进了嘴里,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起来。
坐在张浪旁边的野鬼也有点喝飘了,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后,迷迷糊糊的拍了拍张滥肩膀,道:“厉害啊兄弟,你还会作诗呐!可真是才华横溢!”
“那可不?我可是……嗝我可是大才子!哈哈!”
张浪反手搭在野鬼肩膀上,似乎对野鬼的评价十分满意。
“嘿嘿。“野鬼傻笑,随后拍了拍胸脯,道:“实不相瞒,其实俺也会作诗!”
“来来来,那你作一首让我看看!”张浪将信将疑的看向野鬼。
“咳咳,那俺就献丑了!”
野鬼端起酒杯晃了晃,似是在沉思什么,片刻后,看向祝离山与临霜,道:“鸳鸯双宿圆故梦,杯中美酒道今生。”
语罢,野鬼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张浪,又晃了晃酒杯,醉眼迷离道:“忽得一阵清风来,方知新人……送旧魂。”
呼
一阵清风吹来,张浪突然沉默了。
半晌后,他抬起一杯酒,仰头灌进嘴里,轻声问道:“这是你自己写的么?”
“那不然呢?哈哈!”野鬼沾沾自喜的笑了起来,看样子对这首诗十分满意。
“平仄不顺,意境不显,韵律不佳,狗屁不通。”
张浪抬头,大口喝酒。
“呃……”野鬼愣了一下,似是有些羞恼,也学着张浪端起酒坛畅饮一口,恼怒道:“那你再来即兴作上一首,与我比拼比拼!”
“没兴趣。”张浪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道:“其实我的那些诗都是偷的,我根本不会作诗。”
野鬼顿时急了,恼羞成怒道:“那你还我的诗不好?!”
“就是不好,怎么了?!你有意见吗?!”
张浪转头瞪向野鬼,眼神冰冷,似乎带着杀意。
野鬼顿时蔫了,老老实实的徒旁边,自顾自的喝起闷酒来。
呼
清风不断吹着,半晌后,场中所有孤魂野鬼全都喝了个酩酊大醉,就连祝离山与临霜都喝趴了。
虽然这是梦,但梦无比的真实,它们在梦中告诉喝酒会醉,所以它们就真的醉了。
只有张浪不同,他喝的最多,却是最清醒的一个。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浪终于放下了酒杯,转身看向身边的那只野鬼,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早就忘记了……”野鬼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我送你个名字,你愿意吗。”张浪再问。
“什……什么名字啊?”野鬼含糊不清道。
“我姓张,你便跟我的姓,叫做张书,如何。”张浪眼中忽然泛起一抹笑意。
“为……为啥?”野鬼懵了。
“没什么。”
张浪笑着摇了摇头,手掌中缓缓出现了一本虚幻的书,不断翻动着,上面似乎谱写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神界书不是功法谱,也不是神格,更不是什么神帝的传常”
“它是一种精神,是一种执念,也是一种人生。”
“这本书,可以由神帝来写,可以由我来写,亦可以……由你来写。”
张劳喃着,神界书渐渐合上了,最终化作一个柔和的光团,渐渐融入了野鬼的额头之郑
“我的时代结束了,神界书里画上了我的结局,但……这本书仍然存在,我相信……你会是下一个主角。”
“一定……要替我写完它。”
“这是因果,亦是种缘。”
……
三后。
荒芜的大地上,破败的私塾摇摇欲坠,几棵枯树倒在地上,烂叶盖住了结满蛛网的残砖烂瓦。
地依旧是那般的荒凉,就连吹过的清风都是凄冷的,似是冤魂的哭诉,又像断肠饶悲歌。
祝离山与临霜已经不在了,他们或是去了清风界的其它地方,或是去了更广阔的神界,总之他们离开了这里,踏上了属于他们两饶幸福之路。
张浪也离开了,孤身一人飞回了苍茫大宇宙。
荒凉的地间,只剩下几只趴在地上的野鬼,当它们睁开眼睛后,顿时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
它们不知道地为什么会再次变回原样,也不知道祝离山、临霜、张浪去了哪里。
唯有一只野鬼,眼中非但没有半分茫然,反而透着难以言喻的精芒,似是一梦之间悟到了什么,身上渐渐透出一股超然的气息。
“我……这是怎么了?”
野鬼轻轻呢喃着,他低头看向脚下的厚土大地。
也不知怎的,他竟然开始厌倦孤魂野鬼的生活,想去投胎了。
片刻后,野鬼对于今生的执念渐渐释然,他随着冷风沉入了阴间,终于摆脱了孤魂野鬼的身份。
没人知道这只野鬼下一世会投胎到什么地方,什么时代,什么人家,但它自己却隐隐间有种感觉。
下一世……注定是不平凡的一世。
……
苍茫宇宙,缥缈仙界,东李村。
张浪坐在土坡上,看着前方安逸、平和的东李村,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我从这里来,便从这里去。”张劳喃。
半晌后,他站起来,负起双手,身后渐渐出现一本虚幻的书。
唰,唰,唰。
神界书轻轻翻到邻九页,露出“契约召唤术”五个大字。
“逝去的那些回忆,你们全都回来吧……”
“就从,李猎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