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钟三交待,他俩老家是一个镇子的,还有一点儿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但之前基本没联系,也好多年没见过了。在半个多月前,苟于勤忽然联系到他,说是想帮他挣些外快,交换就是把矿上发生的大事小情反馈给他,尤其是事故类的。”
听宁卫军说到这里,赵林然的双眼眯了起来,不禁暗想:苟东西有问题呀。
宁卫军继续说:“钟三觉得有问题,但苟于勤给出的解释是,这是在做市场调研,供之后招商参考。而且苟于勤给出的条件诱人,反馈一般事项累计支付,但如果是死人事故,每次现付,根据死人多少报酬有区别。尤其是死亡百人以上的,直接一次给三万。钟三讲,虽然他算是邢有盈的大马仔,平时看着挺牛的,但收入并不高,于是直接就答应了。”
“你怎么看?”赵林然插话。
“我觉得这次公检法突然大联动,也许和钟三传递出的消息有关。当时我即将休息,政法委突然通知到法院集合,然后就直接行动了。而且事前没讲具体行动,还把人们的通讯工具收上去了。尽管我和法检两院院长的手机还在,但王书记车上有信号屏蔽装置,也根本打不出去,我也就没给你通你气。”
宁卫军给出回复后,又说出一个信息:“对了,我昨天刚得到消息,金有财在保外就医期间烧死了。”
赵林然不由得一愣:“确定吗?”
宁卫军说道:“昨天得到消息后,我又找朋友打听,朋友刚刚回过电话,说是的确如此。据朋友讲,当时金有财正在一个疗养院住着,前天晚上突然起火,大部分人都跑出去了,只有金有财和一个瘫痪者被烧死。火情特别严重,二人被烧得面目全非,基本只剩了骨头棒,根本辨认不出来。其中有一个骨头棒上有个烧残的观音挂饰,经确认是金有财的。”
金有财真的死了?
赵林然不由得狐疑,总觉得那么狡猾的人很难死掉,更何况是保外就医期间。但只要死上一次,人死账消,所有的事也跟着消失了。以后做个整容,再换身份面世就是了。
跟着他又想到另一个人——史霄汉,也是突然不见,死讯也只是人们猜测的结果,两人的死简直异曲同工。
久久收不到回应,宁卫军问道:“你在听吗?是不信号不好?”
赵林然收回心思,给出回应:“听着呢。之后再留心一下,我总觉得金有财的死有些蹊跷。”
“我也这么认为。”
宁卫军说过之后,又提到先前话题,“钟三把知道的已经交待了,下一步怎么做?”
“这事知道的人多吗?”
“仅限我和两个靠得住的属下。”
“那就好,把苟于勤逮了,好好审讯一番。”
听到赵林然这么说,宁卫军有些迟疑:“证据不充分呀。”
“那还不简单?黄赌毒随便涉及一项就是了,而且我听说他外面有姘头。”赵林然给出建议。
“明白。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
“那好,先挂了。”
结束通话之后,赵林然嘴角掠过一抹笑意:钟三把消息透给苟于勤,苟于勤又告诉了什么人?王伯举吗?还是另有其人?
姓苟的还有哪些眼线?不可能专为针对邢有盈吧?
邢有盈?赵林然脑海忽然闪出自己离开时的场景,当时邢有盈眼含怒火,却又刻意压制,简直太像一个人了——金有财。
这俩人到底有无关系?
事实上,赵林然之所以把回马枪杀到有盈矿区,除了感觉到此矿区可能阳奉阴违外,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