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迁这人大概真的是跟她八字相克,偏偏还要像个幽魂一样,即使是离婚以后也撕扯不清。
黎念倾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扯得后退两步,极细的高跟鞋踩在绒面的地毯上没着没落,差点崴到脚。
出现得还真是……
凑巧极了。
黎念倾回身瞄了一眼远去的杜玟,又撇了一眼瞪着她的苏景迁,一言不发,绕过苏景迁准备离开。
多留一秒都是对她自己的不尊重。
但苏景迁很明显不会让她如愿。
苏景迁伸直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宴会正到酣畅淋漓之时,室内温暖如春,觥筹交错,阳台上寒风瑟瑟,门庭冷落。
黎念倾停下来,笔直地站在原地。
苏景迁也只是拦住了她的去路,许久都没有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又在搞什么?”
可能后来又被黎念倾冷落得受不了,苏景迁重复道。
“我是受央台晚会节目策划组邀请,带国家舞剧团来这里演出。如果苏董又任何疑问,建议您这边直接和央台负责人联系。”黎念倾侧过脸,忽而一笑,玉白的指尖点了点耳廓,恍然大悟一般,“哦,真抱歉。忘记了,您只是来参演的嘉宾的公司领导,晚会这种事情的安排,应该轮不到您插手。”
说完她放下嘴角,声音冷硬,“让开!”
“是么?”苏景迁冷哼一声,反手抓住她的手臂。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栏杆上,那一排发财树繁茂的枝叶,挡住了室内人对这边的窥视。
“你叫人啊,”苏景迁欺身而上,“我倒是不怕,就是想要看看,首席舍不舍得下这个脸面,让人家都来围观。我们刚刚进入娱乐圈的首席,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靠着勾引男人上位了。”
苏景迁紧逼一步,将她困在自己和栏杆之间,就连领口的领带也被他自己扯得凌乱,每一处褶皱都透漏着情色的味道。
“苏景迁!”黎念倾狠下心来死命拽着自己的手臂,却还是被摁到栏杆上。
苏景迁猜得没错,她真的不敢。
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的空旷阳台,桌上一杯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影影绰绰的灯光,凌乱的衬衫,和被苏景迁压制得动弹不得的她自己。
怎么看都活色生香。
如果真的惊动了屋里面的媒体,一个小时后的热搜可能就是——
“黎念倾私会景年公司董事”
“黎念倾 酒会”
“黎念倾疑借潜规则上位”
哪怕她知道,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顾小棠肯定会帮她压下来。
两个实力势均力敌的经纪公司,未必不能在这场舆论战之中获胜,但上辈子的经历让她难以接受任何一点失败的可能。
何况对手是苏景迁。
只求利益的苏景迁。
“你无耻!”
“是,我无耻,我确实是没有你的玉珩哥哥,光明磊落。”苏景迁轻佻一笑,视线往下,在她的小腹处逡巡一周,又重新回到黎念倾的脸上,“怎么?他今天没陪你过来?他怎么舍得他流产没多久的小娇妻这么辛苦,天天除了录节目,还要带着舞团排练?”
对于生性多疑的人来说,任何证据,都比不上他的肆意心证有说服力。
她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