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心里久久无法平静,定是纪澜早已安排好了,最起码一年前就已经着手安排,不然不可能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有一年前,他太子之位未坐稳时,他才有这个能力与时间去安排。
一年前……一年前他就已经看到了这步,他已经不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是走一步看百步、千步……
心思之缜密,何其可怕。
如今他在朝中一呼百应,儿子入了边境军中,喻进也已入职兵部,当真是要只手遮天了。
那么,他的下一步又是什么?
谋朝篡位?不,这不可能。
南朝在父皇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已和平多年,要是他无缘无故起事造反,以致生灵涂炭,他就是挑起战争的千古罪人,全南朝的人都会反对,他绝不会成功。
纪澜不会那么蠢。
那……他还能如何?
棋下得那么大,他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
揽月斋,怜香将一个白瓷瓶交给纪如霜。
“这是什么?”纪如霜问去。
“含情散。”怜香如实回答。
纪如霜蹙眉,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相爷希望您尽快怀上太子的孩子。”
纪如霜眼神朝她一扫,“你给父亲说了殿下夜宿来仪殿的事?”
怜香点头。
“放肆。”纪如霜一声怒喝,“我不是说了那只是一个意外,为何不经允许禀报给父亲?你到底是过来侍奉我,还是做父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