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情况后,淡荷不寒而栗,问窦漪房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秦懿莲。
窦漪房冷笑答道:“我已经说过了,可她对那韩夫人忠心耿耿,又怎么能听得进去呢?”
淡荷自责自己问了这个问题,便向窦漪房道歉,窦漪房没有责怪她。如今能算是她亲信的,也就只有淡荷、浮萍、蓝衣这些人了。
对于她们,窦漪房珍惜还还来不及。
话分两头,说到宫外陈府。
陈敬轩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从陈府后们驶出,向着卯时方向而去。
盯梢陈府的探子立刻向负责的长官郑韫报告,郑韫一面使人报知韩邝,一面带人跟踪。
只见陈敬轩的马车穿街过市,迤逦一路来到了东城门。
城门守将校尉丁云腾将马车拦下,上前视察。
“原来是陈老爷,失敬失敬。”
陈敬轩颔首示礼。
“陈老爷这是要出城?”
“正是。”
“准备去哪呢?”
“探望故友。”
丁云腾微笑着点了点头,令人放行。
马车出了城,沿着大道向北而去。道上空旷,郑韫担心被察觉,不敢跟得太紧。只见马车走得很慢,并且一走就走了两个时辰,期间并非停留。
眼看夕阳将尽,郑韫纳闷了,这马车是要一直走下去了吗?
结果当然不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在一家路边的客栈门前。
陈敬轩下了马车,走进了客栈。
郑韫随从在外头守护,自己就走了进去了。
放眼一看,就见到陈敬轩单独坐在一张桌子旁,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但这客栈里饭厅可不单只有他和他的车夫两个人,还有一群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的护卫。他们的目光像箭一样齐刷刷地射向郑韫。
郑韫心中一凛,生出退意。可是现在退出去,反而会显得可疑,于是就走到距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桌上边上坐了下来,在叫唤店小二。
可是店小二迟迟不来,他又不敢大声叫喊,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陈敬轩的声音
“郑校尉,过来喝一杯如何?”
郑韫手足俱凉……
郑韫勉强露出笑容,起身走到陈敬轩的面前,然后坐了下来。
“郑校尉跟了老夫一天了,也算辛苦了,还有你的那些弟兄们,何不叫他们一起进来吃杯酒呢?”
“陈老爷子真是厉害,郑某佩服。”
陈敬轩苦笑了两声,道:“我是虎落平阳了……”
郑韫听得出他被嘲弄,但此时却生不起气来,也只能干笑相陪。
陈敬轩命人给他斟酒,并附上碗筷,然后问道:“老夫很想知道,是谁让你跟踪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郑韫喝了一杯酒,意为壮胆,而后答道:“这是上面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情。”
陈敬轩哂笑道:“你们做下手的,拼死拼活的卖命,却不知道为什么而卖命。千辛万苦立下了功劳,却又被上头的人领了去,似此值得吗?”
听他这么一说,郑韫忽有悲凉之感,又默默地连续喝了两杯酒。
“我们也是无奈,上有高堂要奉养,下有妻儿要吃穿,没别的选择呀。指望着有一天能够高升,这就足矣。”
“理是这个理,但你为官几年了?据我所知,已有六年了吧!……”
陈敬轩竟然知道他的底细,不禁令他感到惊讶。
“六年了,还是一小小的校尉,你还要这么混下去混多久?”
郑韫又闷了几杯酒,忽然眼眶湿润,感慨道:“老爷子可有明路,还望指点一二。”
陈敬轩微微一笑,笑容里显出他的得意,“明路是有,不知郑校尉可愿同行?”
郑韫重重地点了头。
陈敬轩便让他把客栈外的人都叫进来,他照办了。与他同行的八名侍卫走入了客栈,看到眼前的情景,也都懵了。
“今日我郑韫愿意弃暗投明,追随明公,尔等意下如何?”
郑韫这话更让那八人一时摸不着头脑,八人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郑韫趁机劝说,先是将刚才陈敬轩劝他的话说了一遍,再说到他们已经陷入重围,要想活命别无选择。
说完,当即有其七人表态愿意随从,只有一人破口大骂,骂郑韫奸邪小人,背信弃义。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郑韫投敌卖国,猪狗不如!陈敬轩老狗亦是,汝等必将遭受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郑韫听着心疼不已,因为这人是他的好友。他们曾经一起入得营,一起执行过任务,一起喝酒,一起受罚。
两名刀客立刻上来,将那人打倒在地,踩在地上,拔刀欲要结果了他性命时,陈敬轩叫了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