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站在河道旁,对着阿齐说道:
“你帮我把这两匹马牵走,放回木屋前,咱们俩再一起下山处理。”
说着两个人一起赶回木屋,而斑斑则因为不高兴,被赵无忧留在了山上,只带着冰清玉洁他便下山。
“公子,你走的快些吧,乡亲们群情激愤,我怕出事,你现在走的这么慢,我害怕一会再打起来,更不好收拾。”阿齐心急火燎,满头大汗,但看着赵无忧还这么慢悠悠的走,他是真的着急了。
“着急有什么用,凡事不能急,爱着急的人并不好,反而会影响你处理事情。
再说了,有幸玉强在,不会发生大事的,吴海也不敢轻易的得罪一个执戟郎。”赵无忧慢悠悠说道,依旧按照自己的步伐向山下走去。
一行四人终于在半个时辰后走到了县衙。
县衙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满满当当的都是人,而负责周围情况的人,也都被聚集在这里,负责处理来往的行人。
“大家让一让,县令大人来了。”阿齐大声高呼,又一边将身边的围观之人推到一边。
当这些人听到赵无忧来了,还是忍不住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毕竟赵无忧虽然名声坏了,但他确实是羊角山的第一人,这个身份谁也抹杀不了。
他穿过人群,看到了县衙门口的乱象。
两三个人被打翻在地,而吴海却在和幸玉强激烈的吵着什么,两个人谁也不让谁。
“吴海大人,身为命官,你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不明白吗,这个姜小江要保护多久,你难道要为了一个行为不端的人,而得罪几百号乡亲们吗?”幸玉强厉声质问。
其实他知道赵无忧来了,但为了烘托气氛,还是指责吴海,就是为了让他难堪。
一旁的吴海先是撇了眼赵无忧,但他很快就将目标对准了幸玉强。
“小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执戟郎,居然敢这么猖狂,这羊角山是有你的什么,有你的官职吗,你在这里跟我大吼大叫。
你要是有时间,倒不如把自己的本职工作给干好,别老来羊角山。”
幸玉强黑着脸,丝毫不给吴海这个太子小舅子的面子,认真的说道:
“你别说你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按照规矩办事吧,我即便是普通的人,是不是也可以讲理,何况我们现在就在县衙内。
吴海大人,你是要维护一个人,还是要按照律法办事?”
已经被逼上梁山的吴海压根没有了下山的路,他心中暗恨这个不争气的姜小江,但怎么内心深处,还是将幸玉强给恨透了,他不光是拦着自己处理事情,而且还站在县衙外,公开的指责自己。
普天之下,敢这么说自己的人不多,哪里能有他幸玉强的存在。吴海此刻不光是为了姜小江,更是为了面子,他要正大光明的将幸玉强说服,让他知难而退。然后自己再腾出手来,处理姜小江的事情。
吴海看着幸玉强咄咄逼人的样子,先是不协调,之后冷漠道:
“归根到底,羊角山道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过是有些股份罢了,但是这羊角山道县衙可没有你的名字,你想要知道处理事情的结果,就等布告出来。
别在这里说什么话,还美其名曰替百姓出头,这羊角山能被管理好,重点是你这类人别出风头,被扎刺。
京城里的纨绔子弟多如牛毛,你别得瑟,别乱说乱动。这件事我自会拿出一个合理的处理方案,让所有人都满意。”
幸玉强却不屑的摇摇头,他冷笑道:
“让所有人满意,吴海大人你说道也太大了吧,你刚刚手下打打可是寻常之人,连寻常人都能打,你怎么能让乡亲们满意?”
一旁的乡亲也被点燃了怒火,他们在有人开头的情况下,大声呼道:
“严惩凶手,严惩凶手,严惩凶手。”
声音渐渐放大,俨然成为了翻山倒海的气势,这下子吴海真的有些慌张了,他怒目看向幸玉强,心中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而在无忧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他并没好开口,而是目光低垂,仿佛一个被推上来的观众一般。
“赵无忧,这是你的手下,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难道就让这些人在县衙里面闹吗,这还有王法吗?”吴海将矛头指向赵无忧。
被想起来的在无忧终于在无害的目光中仰起头,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吴海,严肃扫过一群人,然后说道:
“咱们之间别来那么多事情,凡事怎么做都有规矩,只要对做了错事的人惩戒,做好的人奖励就是。
这次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原因,还是交给吴海来处置,但是这件事必须让几个当事人参与进来,而且也要名堂正审,也好让羊角山恢复公道。
赵无忧的方法,吴海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一个基础小吏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他不能这样做,毕竟自己这一方有人犯错。
若是真的这样做,只怕姜小江就要被流放,而且自己手下打人的家伙,也要被处理。
气急败坏的吴海暴怒的看着赵无忧,但对方说的已经是最基础的东西,自己要是再反驳,那可就真的无颜面再留在羊角山了。
思来想去,吴海还是选择点点头,对着赵无忧说道:
“那好,既然县令大人说了这样,那就按照县令的话办,三天后在县衙处理这件事,现在让伤者离开去治伤,所有花费有我来垫付。”
赵无忧点点头,时候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好像是处理了一件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似的。
吴海转身回到县衙前,看了看周围百姓,原本对自己的崇拜之人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怀疑。
这一点是吴海竭力想要避免的,可他没有想到,自己出了这么一回事,在乡亲们面前的形象就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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