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院中的气氛顿时凝固。
沈忱和陈夫子都面露惊色,难以保持冷静。
陈夫子猛地起身:“这么会如此?!林溪,你不要乱说!”
林溪也希望自己是诊错了,但看着李夫子,她说不出这话来。
她的沉默令陈夫子和沈忱脸色变了又变,齐齐看向李夫子。
沈忱沉声道:“我相信我娘子,她确实医术过人,不会弄错。李夫子,这是怎么回事?您真的……”
李夫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平静的说道:“你娘子前面说的是对的。近些时日,老夫确实身子常常不适,也休息不好。”
“那大病过呢?”陈夫子忙问:“你这出走一趟,不是去忙媤儿的婚事吗,怎么会大病?”
李夫子微微叹气,事已至此,也没有瞒他们。
“因为就是因媤儿的婚事。”
“她那个爹是个糊涂的,又唯利是图,当日他给媤儿找出的那个未婚夫被曝出品行不端,他竟然看在对方家世过人的份上,想要媤儿咽下那委屈,仍然嫁过去。”
“这气的我跟他大吵了一架,又被他顶撞一顿,气急攻心,回去路上淋了雨,一场风寒就……”
说起先前,哪怕已经过去了,李夫子也神色发冷,提起姜媤的父亲更是恼恨的咬牙。
“好在老天有眼,后面那混账差事出了错,满门受牵连,他这才愿意去退婚,免连累了姜家。然而后面居然不死心又给媤儿相看婚事。相看就相看吧,可他那是什么眼光!给媤儿找的人个顶个的不中用,又不是心正的!”
大病未愈,又被接连气了几遭,李夫子就一病不起,卧床休养了月余才好点。
到现在,李夫子其实仍然胸闷气短,身子带着病根。
而那一病也伤了元气。
闻言,林溪面露怒意:“姜媤的爹怎么那样!他真的是姜媤的亲爹吗?!”
听说李夫子是被气病的,一边的陈夫子脸色难看起来,沈忱亦是面寒似冰。
李夫子自嘲道:“枉老夫一辈子教书育人,自诩眼光不错,可怎么当初就眼瞎了看走眼,将女儿嫁给那混账!”
“李夫子,这不怪您,人都是会装的。”
见李夫子咳嗽起来,林溪忙宽慰道。
沈忱眉头紧拧,看向林溪,“娘子,劳你给李夫子把把脉,看看他现在具体如何。”
“哎对对对,林丫头,快来给他看看。”陈夫子随即道。
林溪点头上前。
李夫子见三人都担忧的看着他,没有拒绝,依言伸出手让林溪把脉,道:“其实回来前,老夫已私下找大夫诊治过,虽说这次伤了身子元气,可好好调养着,再活个两三年不成问题,你们不必太担心。”
他这么说,三人却更脸色凝重了。
林溪并指搭上李夫子的脉间,片刻便沉默了。
“如何?”沈忱问。
林溪对上沈忱和陈夫子如出一辙的视线,道:“……李夫子说的没错,他确实……先前李夫子大病一场时,应该没有好好养着,一直在为姜媤的婚事奔走吧,这让他的身子拖的更严重。后面哪怕好好喝药调养,也于事无补了。”
沈忱和陈夫子看向李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