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悄悄将金豆子放进裤兜里,压下激动的心情,然后瞅着数钱数得眉开眼笑的袁小仪,想着她这10多年岁月里,受了多少世人的白眼和嘲讽。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盼头,偏偏平忠井如今依旧故我不说,反而功力大增,平安都挺为母亲感到不值啊。
他并不觉得自己贤惠的母亲,能斗得过闭关十几年,神功大成的平忠井?
“妈,你觉得我爸是什么人呢?”他先卖了一个关子。
袁小仪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又细细的琢磨了一会,她记忆中的平忠井就两个字……混球一个。
人懒,很懒很懒,且好吃好喝,家事农活,一件不做。
关键是此人嗜赌成瘾,无赌不欢,通宵打牌赌钱,乃家常便饭。
袁小仪回想起自己刚嫁给平忠井的那1年里,平忠井尽干不靠谱的事,成天跟着镇上那帮闲人和狐朋狗友打牌,喝酒,吃肉,醉生梦死,是根本不关心怀孕中的自己。
“妈,依爸那大手大脚、嗜赌成性的脾气,咱家要是给他当家,可真经不起耗啊。”平安轻轻道。
袁小仪当即脸就黑了,她自然知道平忠井做人处事不靠谱,14年前她怀着儿子快生的关键时候,平忠井就敢私吞供销社钱,出去游山玩水,她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他干不出来的缺德事情。
平安云淡风轻补上一刀:“14年前他就敢拿着公款去看祖国的名山大川,14年后咱们家的经济大权要是落到他手里,他或许要去看世界了。”
“妈,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啊,连妻儿都抛舍得下?”
袁小仪真警醒了,觉得这事儿平忠井真干得出来。
连近乎是抛妻弃子这丧尽天良的事平忠井都干得出来,已经不是觉得,而是百分之百。
平安心里十分的笃定,他太了解平忠井的尿了,要是按照正常的路子对付他,几乎是无解,以毒攻毒才是唯一正确的出路。
母子两人开始低声商议起来,对“防火防盗防平忠井”这件事情上,很快达成一致意见。
决定将钱存进信用社,存折本放到二姨家里去,不给平忠井一丁点儿的可趁之机。
……
洗马镇,一个在97年或许在地图上也难以找到的小镇,坐落于黔北群山之中。
它三面靠山,一面临水,连接外面的唯一通道,就是横跨在洗步河上的一座大桥。
这座据说是修建于明清时代的石桥,哪怕经过数百年的风吹雨晒,人走车压,无数次洪水的洗礼,大石桥依旧坚挺如故,宛如新建的一样。
每次外出归来一看到它,平安心中就有小小的激动。
刚一和母亲走下班车,平安就听到几个中年妇女站在街边,低声讨论着一些镇上的事情。
在这个人口不足千人的封闭小镇上,屁大的事情也是新闻,何况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件。
“听说昨天苗寨内又死人了……三个,全是17、8岁的大姑娘,据说死得很惨,估计又是那巫婆干的。”
“真是造孽啊,从大年初一开始,苗寨前前后后一共死了9个大姑娘,而按照他们的风俗,今晚那老巫婆又要装神弄鬼唱大戏了。”
“哎,就是可怜了那9个姑娘了。”
是否深有忌讳,几位大娘都不敢多言,害怕触碰到什么骇人的禁忌。
平安瞅了一下脸色平静的母亲一眼,内心却是宛如翻江倒海了,因为在第一位大娘提到“巫婆”的“巫”字时,他识海中的金色小葫芦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当他听到第二个“巫”字时,金色小葫芦剧烈颤抖起来,比喂它黄金还兴奋。
给他一种蠢蠢欲动,欲破封而出锋芒的感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金色小葫芦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
平安一下懵住了,他正想去探知金色小葫芦为啥如吃了兴奋剂般充满了鸡血,它却忽然的又安静下来。
平安顿时蒙呆,站在原地傻眼,如果不是他清晰的感受到金色小葫芦剧烈的跳动,还真以为是错觉。
不过平安觉得金色小葫芦之所以这么鸡动,估计跟那个“巫”字有关,而且苗寨确实很是神秘。
从他记事开始,位于镇南灯龙山山腰上的苗寨内,每年都会接连死好几个人,而且都是未出嫁的姑娘。
至于怎么死的,没人能知道。比较一致的是,这些姑娘的死都跟苗寨里的一位老巫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