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个量,还要多久让他神志昏迷,进入植入人状态?”冷经纬不耐烦地追问。
“一个月,一个月他绝对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躺尸一个!”柯医生竖起两根手指头,对天指誓。
“别露马脚,越快越好!”
“明白!”
经过花坛前,冷经纬看了一眼摆在树下的那个瓶子,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安安,奶奶来了!”冷清欢搀扶着老太太,进一楼大堂就开始叫。
祈安安从厨房里迎出来,手上还拿着锅铲。
她正忙着做早餐,昨天睡前答应小家伙要给她个惊喜。
“奶奶!”祈安安嘴甜,大大方方地问候。
“安安啊,漠寒怎么样?那什么有毒的虫子,是怎么进的屋子?”老太太年纪虽大,还是家里正正经经的当家主母。
“奶奶,那蜘蛛叫‘黑寡妇’!比眼镜蛇还毒,交配后就咬死雄性配偶,像螳螂一样。记住了?”冷清欢耐心地解释。
“奶奶,漠寒没事,那虫子已经打死了,搁在花坛上摆着呢,这东西不是我们这里有的,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到屋里来。”
“你是说,有人要害漠寒?”老太太大惊。
“暂时是这样设想的。现在验证中,若到明天早上前瓶子丢失了,便验证了我的猜想。”祈安安说出自己的安排。
“奶奶,如果真是这样,您可得做主查清楚了啊,我们家可不能有害群之马!”冷清欢急切地摇着老太太的手。
“以长辈来说,实在是不愿意我们半山冷宅出这样事。但若真安安所说,查出真相来,我也不会轻饶了!”老太太语气坚定。
说着话来到冷漠寒床前,老太太拍拍孙子被角,像安抚婴儿般地轻柔。
若不是孙子的异性过敏症,老太太真想像他还小的时候那样,牵牵手,摸摸脸。这孩子自从母亲出事后,与父亲的关系便水深火热,在这个家里,除了与老太太亲近外,便只剩下和亲姐冷清欢的斗嘴相爱相杀了。其他的旁人,完全不愿多看一眼。
“奶奶,我好着呢!”冷漠寒知道是谁在床沿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摩挲。
“漠寒啊,你年纪轻轻,遭遇这么多,奶奶是替你心疼啊!”老太太红了眼眶,嘴唇哆哆嗦嗦。
“奶奶,没那么惨,我的腿有知觉,再几天拆了石膏,又能活蹦乱跳了。眼也瞎不了,偷偷告诉你,我现在能隐约感觉影子,也快好了!”冷漠寒语气轻松,说得跟真的一样。
老太太心知肚明,一场那么惨烈的车祸,植物人了两个多月,哪是说好就好的。冷经纬早就来报告过了,让老太太要有心理准备,经专家团队诊断,人虽然醒了,可能也只是暂时的,随时可能重新恶化,各器官衰竭……
“是啊,奶奶,我弟的命格里,没有九条命至少也有个七八条,您就放宽心来。何况还有冲喜新娘带来的好运加持。”冷清欢对着祈安安眨眨眼。
祈安安接收到信号,马上接上话:
“奶奶,有我照顾着,谁也别想打我男人的主意,而且他这人的求生欲很强的,没那么容易垮掉。”
冷漠寒听到“我男人”三个字,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好笑?好像也不好笑。
像“啪”地一声,被人生生在自己身上盖上了一个戳“我男人”。
怎么有种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