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反锁的门瞬间倒下,雾气蒸腾而出,被寒风一吹,瞬间四散。
湿漉漉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不见二牛的身影。
苏阳冲进院中,望见一个头戴斗笠的蒙面黑衣,但露出一双全黑的没有眼白的双眼。
看上去像是一个瞎子。
“将二牛交出来!”
苏阳不与其废话,近身挥拳而至。
沾衣十八跌!
砰砰砰!
二人交手数个回合,但见那黑衣人双腿生根纹丝不动。
苏阳见状立时沉下身子一手向其腰腹揽去。
揽月式!
“哼!”
黑衣人此时终于向后撤了半步,脚踏青砖,双手将苏阳的胳膊死死地按下。
感受着胳膊上的压力传来,苏阳心头微微惊讶。
但是这短短的时间,自己已经可以断定,这黑衣人境界定然在胎息之上。
“是谁?”
容不得苏阳多想,他慌忙将另一只手搭上,一时间,二人竟在原地较起蛮力来。
咄!
苏阳闷喝一声,一脚向其下身关键之处横踹而去。
虽看不清对方面貌,但从其身形来看,大抵是个男子。
若是如此,他定然不愿被这断子绝孙的招式击中。
只要待其气力一松,自己便好办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面前之人不仅没有躲闪,反而向前。
脚下的感觉令苏阳一愣。
“太监?”
来不及反应,黑衣人顺势以小腹处为轴,双腿突然凌空将苏阳的一只脚死死地绞在了中间。
他扭身翻转,若是就此落地,苏阳小腿定然会被绞得粉碎。
哼!休想!
三道银芒闪烁,直插其唯一显露出来的黑色双眼。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尖锐刺痛感,黑衣人不敢硬接,只能回转身形。
二人在空中凌空对了数脚,便见一道身形落入了身后的屋内。
黑衣人站在院中,冷冷地看着墙面上豁大的洞口。
黝黑的房屋内,不一会儿便听不见动静。
他一步一步向屋中走去。
脚步踩在青砖地面上,无有丝毫声响。
修长的白皙手指搭在门上,黑衣人倏忽间转身,对着空荡荡的后方就是一掌。
砰!
苏阳的身影落在屋檐上,负剑而立,面容有些懊恼。
自己借势回屋取剑,本想趁其不备扑其脑后,生擒下来,好探得二牛哥的下落。
不承想此人反应这般灵敏,竟然能够窥见自己玄影藏身的位置。
“将焘源交出来……或许可以留你一命。”
黑衣人突然开口。
苏阳神色一变。
焘源?
那是什么?
“嗯?你是何人?”
正当二人相互对峙之时,院外忽而传来平地惊雷一般的大喝。
苏阳听在心里,喜上眉梢。
正是上官长老。
他那日血蛊虽除,暗伤犹存,这几日时常来苏阳这里疗伤去疾,已是近乎痊愈了。
黑衣人转头看见来人,毫不拖泥带水,转身便向林间飞遁。
“长老,莫要放走了他,他是奸细!”
上官不败闻言,登时犹如被点着的干柴,瞬间追赶出去。
奸细?哪里走!
苏阳微微松了一口气。
上官不败换骨多年,料想捉拿贼人之时朝夕之间的事情。
只是不知他所说的“焘源”又是何物?
难道是白气?
苏阳心头一震,若是如此,那自己最大的秘密便算是暴露了。
只是自己与师父相处甚久,亦是从未闻及有此等说法。
莫不是其信口胡诌,试探于我的?
苏阳如此想着,心下稍安。
夜色深深沉沉,上官长老迟迟未归。
天边崇山峻岭的影子今日不知为何离自己十分的近。
回到屋中,看见地上那一双染血的草鞋,苏阳忽觉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