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婶婶靠在墙边,神色憔悴不堪:“逃跑有什么用呢?我们逃了一百多年,还不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吗?”
一个因为压抑而精神激动的少年揪着自己的头发:“与其受这么大的折磨,干脆死了算了!”
绝望的气息笼罩在魇族人的周围,浓重地似乎永远不会散开。
珊瑚的眼眸中带着悲悯,轻轻地哼起一首山中的小调。
她很少唱歌,就连百里云修也从未听她唱起这首曲子。
珊瑚的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哀伤。
这首小调没有歌词,只有悠扬婉转的调子,在空荡荡的库房里回声幽幽,仿佛在山谷中激荡。
族人们一开始有些不解,接着变得沉默,随后双眼湿润,开始跟着珊瑚哼唱起来,唱着这首千嶂岭中魇族人时常唱起的调子。
这首曲子唤起了大家的回忆,在那片深山密林里,男人们挥刀砍柴,女人们喂鸡做饭,孩子们嬉笑着追逐玩耍,那样平淡而充实的日子,如今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珊瑚俯身跪坐在族人们之间,看着一双双含泪的眼眸:“梅婶婶说得对,我们已经逃避了一百年的时间,不能够再逃避下去了。”
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另一只手轻抚着瑭儿的脑袋:“我想让瑭儿和大家,以及我的孩子,真正无忧无虑地活在这个世上。”
“与其躲在角落里害怕,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不如直接面对咱们的敌人,从他手中夺回本该属于咱们的自由!”
众人红着眼圈看着他,瑭儿第一个出声支持珊瑚的决定:“我要跟珊瑚姐姐一起,去找那个大坏人报仇!”
叶桂香苦笑着叹息一声:“我这一把老骨头,希望在入土之前能发挥点儿作用!”
接二连三地,族人们擦去眼角的泪痕,互相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掌,反正已经生不如死,不如放手一搏,他们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珊瑚含着泪笑看着大家,站起身来:“那我们出发吧!”
“族长大人,我们该往哪里走?”梅婶婶有些茫然地问。
珊瑚转过身,抬起一根手指:“玄君就在那里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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