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拉帮结派,但其中又要分亲疏远近。
从一个省到一个市,再到一个县,一个乡,一个村。
又从同姓到偏远亲戚,再到血脉亲人。
华夏就是一个以血脉姓氏勾连起来的文明社会,所有人都被编织在一张大网中,谁都逃脱不掉。
而自己的到来,就是动了主桌上这些人的蛋糕!
毕竟其他人连主桌都上不了,哪怕是要瓜分文家,他们又能吃下多少?
只是主桌上除了文景华夫妇和文玉婷外,还坐了七个文家亲戚,也不知道里面有几个不长眼的,亦或者全都不长眼?
等所有人都坐好了,文景华这才拉着陈庄站了起来,“我来正式介绍一下,他就是陈庄,明天过后就是我的大女婿!”
文景华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却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让别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铿锵有力。
“各位长辈晚上好,我是陈庄!”
陈庄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如果今后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理解,毕竟我是一个年轻人,还有需要向各位长辈学习。”
一部分人已经见识过陈庄初来时的手段,众人也都是一派和气,“姑爷,你说话可真是太客气了!”
陈庄举起酒杯,“那我在这里就敬在座的长辈们一杯了,还请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说完,陈庄便一口闷掉了浅浅的一杯酒。
其他人见陈庄喝了酒,也都很给面子的陪了一杯。
当然,也有不给面子的,坐在那里眼皮都没抬一下。
主桌上有两个人没动,陈庄看向眼里,记在心里。
这两人一看就是没脑袋的家伙,这敌意表现的也太明显了。
当然,这两人主动表明敌意,属于是最好对付的一种,难对付的是那种笑眯眯跟着一起喝酒的笑面虎。
要知道,真正咬人的狗,它不叫!
文景华见状,也是笑呵呵的拍了拍陈庄的肩膀打圆场,“阿庄,刚才你那样敬酒太没礼貌了,跟着我给你介绍一遍,你挨个敬长辈们一杯。”
陈庄谦逊一笑,“伯父,是我考虑不周了!”
说着,旁边就有下人端着一个精美的木托盘,上面放了两瓶白酒。
陈庄拿起其中一个酒瓶,跟在文景华后面。
文景华介绍道:“这位是你二叔,在集团担任副总。”
陈庄恭恭敬敬的倒满一杯,“二叔!”
他知道文景华介绍的都只是他家的亲戚,而不是真的亲兄弟。
五十多岁的文屈林笑着点点头,勉励道:“阿庄,二叔早就知道你了,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长得一表人才。”
“二叔过奖了!”
陈庄笑着和对方碰了一个,故意将酒杯放矮了一截,“我们年轻人还需要多多和二叔学习!”
文屈林一口喝掉杯中酒,笑着坐了下去。
“这是你三叔。”
……
“这是你三姑父。”
……
又介绍了两个人,文景华终于带着陈庄来到刚才稳坐没动的一人身前。
“这是你五叔,目前在集团下面的子公司担任总经理。”文景华笑着介绍道。
“五叔。”
叫了一声,陈庄将酒瓶递过去准备倒酒,但不想被对方伸手捂住杯口。
文涛一脸阴翳,用被酒色掏空,没什么神采的眼睛上下打量陈庄,“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垃圾,没资格叫我三叔,更没资格给我倒酒!”
“大哥,你真就信他说自己是玉诗找的男人?”
说着,文涛又看向文景华,一字一句道:“玉诗已经死了!”
对于文涛的过激行为,文景华没有争论辩解,反而是笑呵呵道:“陈庄不仅是玉诗选中的人,还是三叔公选中的人!”
一听三叔公,文涛愣住了,后面还想说的话被憋在嘴里硬是说不出来。
文家的人都知道,三叔公对于文家那就是一个活着的传奇,虽然从不过问文家的事,但文家每次遇到困难找到三叔公都会被他轻松解决。
三叔公就是文家的定海神针!
“五叔!”
见对方气势弱了下来,陈庄再次递上酒瓶。
众目睽睽之下,文涛自然不肯势弱,依旧是捂着杯口不放。
见此,陈庄也没有多余的动作,酒瓶斜着往右边一拉,瓶口伴随着地心引力洒出一根银线,铺在了地毯上。
然后陈庄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笑呵呵道:“五叔,刚才那杯酒是我代玉诗敬你的,现在我也敬你一杯!”
说完,连同自己杯子里那一杯也一起倒在了地上!
静!
非常的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手拿着酒瓶,另一只手举着杯子的陈庄。
“他怎么敢这样做?”
这是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脑海中的真实想法。
按照华夏自古的传统,把酒倒在地上,那是敬给死人的!
而陈庄一个外人偏偏又怎么敢这样做?
难道不怕引起众怒吗?
这是谁给他的勇气,亦或者说是底气?
要知道文涛虽然是文氏集团下面一家子公司的总经理,但那家子公司却是文氏集团构成最重要的一家子公司。
文涛虽然为人风流,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但就能力上来讲,绝对是在整个文家排在前三。
就这样的一个人,被陈庄这么当众羞辱,真不知道是该夸陈庄胆子大,还是说他目无尊长,没有教养。
甚至就连早有心理准备的文景华也是万万没想到陈庄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
要知道这样做无异于直接把屎拉到别人脸上,完全就是不死不休,没有一点寰转的余地。
可陈庄在乎吗?
根本不在乎。
还是那句话,文景华给他承诺的四十亿,哪怕最后全成了废纸,那他也要亲手点燃让这些人一起陪葬!
而且陈庄不相信文景华掌握文家这么多年,连这点小问题都压不下来。
既然是小问题,那何必让自己受委屈?
你不想当人,那就做鬼好了!
文涛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是等到陈庄第二杯酒倒在地上,这才反应过来,怒气攻心,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个小比崽子,竟然咒我死?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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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敢?
怎么敢这样对他?
只是他依旧是小瞧了陈庄,小瞧了陈庄的底气与胆量。
“彭”
只听一声让人胆颤的闷响,陈庄手里的酒瓶狠狠的砸在了文涛的头上。
酒瓶很结实,没有大碍!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用酒瓶用力砸人,如果酒瓶碎了,那证明问题不大。
可如果酒瓶没碎,那问题可就有些大了。
不死也要半残!
只见陈庄毫不犹豫的反手一酒瓶下去,原本一脸狰狞的文涛一脸茫然的想要扶住身后的餐桌,但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最终顺着餐桌倒了下去。
陈庄却是视若无睹,将酒瓶掂了掂,看到里面还有大半瓶白酒,继续笑呵呵的看向下一位刚才没有跟着一起喝酒的文家亲戚。
陈庄很讨厌两个总是连在一起使用的成语——委曲求全和顾全大局!
如果委屈能够换来求全的话,那也就算不上什么委屈。
但是要搞清楚,在这大局里面,你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如果有你的位置,那受些委屈是你应该的。
可要是没你的位置。
那求什么全?
求谁的全?
都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