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盏第一次做替换手术,是因为她出逃研究所,被激光伤了左脚,在时夜为她替换了左脚掌骨后,她左脚的爆发力突破了以往测试的最高值。
而这一次,季盏看着终端上显示的明显升高的数据,她也隐隐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改变。
景飒想了想,道:“也不是什么坏事,等你身体好了,再测试看看。”
季盏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好。”
季盏盘腿坐在病床上,也没再继续做仰卧起坐,而是盯着景飒来来去去的背影看。
自从她醒来了以后,她和景飒就住在这件病房里。
地下的病房里是找不到阳光的,湿潮的气味也不好闻,但是景飒每天回来都会把房间打理得很干净整洁。
他们的东西不多,除了替换的衣服,也就只有几把武器了。
以及,景飒每日去上面带回来的花。
季盏盯着床头柜的玻璃杯,里面插着景飒今天从外面顺手采回来的小野花。
白色柔嫩的花瓣,黄色的花蕊缀在其中,美丽脆弱,但又富有生机。
“外面已经春天了吗?”季盏问道,“之前你带回来的都还只是花苞,今天的这朵全开了。”
景飒正在烧水,听到季盏的问话,头也不回地道:“嗯,前天下了一场雨,天气就转暖了。”
“咕噜咕噜”的烧水声响起,比起公寓,这个病房简陋太多,能挑剔的地方也很多。
但是只要景飒在她身边,无论在什么样的地方,都是属于他们的归宿。
“景飒。”
“嗯。”
许是声带还有些不舒服的缘故,季盏此刻说话的声音还很轻,像羽毛一样落下,“林绪说你是我的丈夫。”
景飒倒水的动作一顿,他背对着季盏,所以此刻季盏看不到这沉默的片刻里是什么样的神情。
“哼……”一声哼笑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
是景飒在笑。
季盏怔愣了一下,随后也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在景飒转过身时,下意识地撇开视线,羞于与景飒对视。
“有什么好笑的。”季盏的目光落在靠着墙放置的长刀上,小声嘟囔道。
心跳在加快,就连耳根也在听到景飒的那一声轻笑后发烫。
“不是的。”景飒走到季盏的面前,弯下身子与季盏的额头相抵,眼底的笑意让季盏不由得微微睁大眼睛。
“我是在高兴别人觉得我们是夫妻,就好像我们真的已经结婚了一样。”
景飒此刻笑得很温柔。
也让人觉得很温暖。
像外面的太阳一样。
或许这样的形容词放在景飒的身上并不合适,因为景飒他的性格本质是恶劣的,他并不是那种会带给人希望和朝气的性格,而是会推人进地狱的恶魔。
但是这样恶劣的景飒对于季盏而言,确实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