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喜欢吗?”
白杨来到了车窗边,他瞥见司机就站在自己的旁边,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行动,相当警惕。
“画得很好。”
对方说道,又思考了片刻。
“这些画里的女生,和现实里的差别很大,没有那么......恐怖。”
他言语之间有所停顿,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恐怖?”
白杨倒是好奇,到底怎么样的女子,能够称得上“恐怖”。
“她们看起来楚楚可怜,可实际上充满了心机,说的话,化的妆,穿的衣服,都是为了吸引我,我知道的,她们只是看中了我家里的钱和现在的位置,而我爸只希望我尽快结婚,给他生个孙子。”
对方说话的模样倒是不像自闭症,只带着几分无力,他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张卡牌,正是瑾秋印刷厂印制的扑克牌的其中之一。
“那倒是,纸片人永远不会背叛你。”
白杨笑着迎合了一句。
看来富哥也不好当,尤其这种看起来估计是家里独子,又不喜欢商业应酬的人,对他们而言,熙熙攘攘皆为利往,真正的情感的确是稀缺之物。
“纸片人?”
对方听到这个词,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这些卡牌上的女生,她们虽然是虚拟的存在,但正因如此,也是永恒不变的,不管是几个月,还是几年,她们都不会变老,也不会变成你讨厌的样子。”
白杨解释着。
“......的确,比起人类,还是这些,呃,纸片人更好。”
他懵懂地重复了一句。
“如果你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最近还有些别的计划,到时候可以通知你。”
白杨自来熟般说道,掏出了手机。
他注意到身边的司机欲言又止,但那车上的男生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与白杨交换了手机号。
“我叫王瀚文。”
那年轻人说道。
“我是白杨,有机会可以再来坐坐。”
白杨记下了他的号码。
“借你吉言,只不过可能最近一段时间都挺难了。”
王瀚文无奈地笑了笑,大概是家里应酬太多,难以抽身吧。
他与白杨道别,司机回到车上,又按了两下喇叭,才缓缓离开。
白杨瞥了一眼车牌,才发现这是燕南那边的拍照,看样子这位小少爷是首都那边的富二代,难怪白杨对这个名字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回到印刷厂门口,他发现何念正在帮任长秋卖扑克牌,上手倒也挺快。
“任叔,何念她一个人住,晚上家里也没人做饭,今晚就和我们一起回家吃吧。”
白杨说了一声。
“行。”
任长秋还忙着卖扑克牌呢,下意识就应了一声。
白杨又给婶婶陈瑾打了个电话,听到要带个同事回家,陈瑾也没在意,大不了多煮一个人的饭,反正最近任长秋晚上能回家吃饭对她而言就挺值得高兴了。
忙活了一会儿,任长秋见着还有不少人在排队,就让白杨先带着何念回家。
何念跟在这个比自己小了两三岁的男生后面,乘坐公交车到了一片有一定年头的居民区。
白杨掏出钥匙开门,只听到陈瑾还在厨房忙活,高压锅上汽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莲藕排骨汤的香味弥漫出家门。
“回来了?”
陈瑾从厨房探了个脑袋,刚看到白杨,就注意到了他身后的何念。
这位曾经的军花表情立刻一变,她急忙在厨房门口挂着的毛巾上擦了擦手,脸上堆出笑容。
“哎呀,快进来坐,进来坐,待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先喝点茶歇一歇吧。”
何念站在门口,这令人怀念的家的氛围包裹着她,一时令她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