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
可她不会是她。
那位大师说她还活着,究竟只是怪力乱神之说,还是……
姜文政闭了闭眼,伸手将她拉起来:“本王先前诸事缠身,没能照拂你们姐弟,此番本王既然看到了你们的境遇,便不会坐视不理。”
喻景韵紧抿着唇,看着那只近在咫尺的修长大手,却没借他的力,自行站了起来。
院子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喻景韵,你这丧了良心的小娼妇!竟然敢偷野汉子打伤你表哥!”
张氏急匆匆跑过来,还没看清站在喻景韵面前的姜文政乃何许人,便看见儿子人事不省躺在地上,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叫骂:“来人呐!快来看啊!喻景韵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真是丢尽喻家的脸……”
喻景韵咬着唇故作害怕,心里却在冷笑:“我没有,是表哥闯……”
“你还敢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张氏眼看已经有许多邻人听见动静赶来,哪里会给喻景韵辩解的机会,张牙舞爪扑过去便要动手,却被姜文政当胸一脚踹倒在地。
“本王今日,算是见识了何为恬不知耻。”
他眼底带着森然的冷意:“你这等毒妇,也配为人?”
才将赶过来看热闹的邻人们惊愕的看向男人,张氏也顿时色变,才发现那所谓的野汉子气势矜贵,面容衣饰奢华,显然不是常人!
“王爷,下,下官来迟!请王爷恕罪!”
曦月城刺史匆匆赶来,看见战王殿下冷若寒霜的脸,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郑刺史。”
姜文政凉凉扯唇,看都不看面若死灰的张氏,只冲刺史凉凉开口:“你口口声声说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却任由这等人肆意凌辱一个女儿家,还要毁了人家清白,将她卖去做妾?”
“下臣知罪!但,但他们是罪臣子女,本来……”
听见罪臣子女,姜文政脸色更加难看,手搭在长剑上厉喝一声:“住口!”
这喻家姐弟的父兄和她父亲一样……都是因为他才受了牵连,他没能护住她,难不成现在连两个孩子也护不住吗!
等他找出罪魁祸首……
他脸上杀意森然,刺史甚至不敢争辩,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而张氏和悠悠醒转的张华缩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姜文政嗤笑:“本王明日再来治你的罪,将那恶徒和他母亲带回衙门,杖责五十!”
“王爷饶命!民妇冤枉啊!”
张氏听说要打他们母子,扑到姜文政身前哭天抢地求饶,衙役却直接拖走了两人。
院子只剩下姐弟俩和姜文政,喻景韵做出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便要行礼:“战王殿下,民女失礼,请您……”
“不必多礼。”
姜文政伸手拦住她,手背触碰到那细软的指尖,没来由觉得一阵心悸,很快便放了手淡淡开口:“本王不日就要回京,在此之前,会安顿好你们。”
喻景韵眸底闪过一丝暗芒。
她可没打算留在这里。
“我父兄曾是王爷麾下将士,受了王爷许多照拂,眼下民女和弟弟是罪臣子女,怎么好意思给王爷添麻烦。”
她咬着唇,一副柔弱又倔强的模样,刻意加重罪臣子女四个字,似乎根本没想姜文政为她做什么,还担心牵连他:“王爷公务繁忙,不必挂心我们,今日劳动王爷,民女已经很惶恐了……”
姜文政深吸一口气,心下越发愧疚,紧绷着唇看向她。
这女孩看似柔弱却分外倔强,一点不肯将委屈告诉别人,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她当时……会不会也和这丫头一样?
姜文政握紧了拳。